19有融三(2 / 2)
谁能想到那天陛下真的跟踪着他来的,陆所晟笑道:“还是赵待诏想得周全呢。”
烈酒擦过一处痂还没结实在的地方,皮肤旁的酒液渗进伤口里时,疼得姜询一龇牙,差点叫出声来,好在他及时捂着嘴了。
他可不想在陆所晟面前疼得吱哇乱叫,但奈何纵然再轻柔,烈酒消毒的痛感也只会愈演愈烈。姜询紧抿着唇,齿间却还会溢出一点呻吟。
“很疼?”陆所晟抬起手,关切道。
这哪能承认?姜询哄了自己几句要坚强,咬牙道:“也没有,还好……啊!”
从唇缝里溢出的一声惊呼,陆所晟只是把指尖的棉团落下,轻轻地按了按。
什么恶趣味!姜询恨恨地在心底别了陆所晟一眼。
“夜里大约到渡口处落脚,今夜索性无事,朕亲自去审梁仞。”陆所晟冲着清理完的伤口吹了一口气,扰得姜询脖子痒痒的,“赵待诏带着弟弟随侍吧。”
“好了,伤口处理完了,包扎就自便吧,我先回避了。”陆所晟从容地把棉花团递给了景福,起身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临走还嘱咐姜询,“天气热,赵待诏千万包扎好伤口,不要再碰水了。那日没能为你好好撑着伞,淋湿了你,是我的不是。”
姜询以如今的身份哪敢受这一句,诚惶诚恐地道了谢,恭送陆所晟。
陛下转身,脚步非常稳地离开了,只不过耳根子越发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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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
陆所晟午休时就在心里惦记着姜询,但是又怕自己鲁莽地过来,吓着某个人怎么办?
他这几些日子天天听人汇报说姜询又大睡了几个时辰,感觉姜询精神头不怎么样,陆所晟不由得多想。
是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吗?还是被他带在身边,越发不快了呢?那天夜里的姜询淋了雨,肩膀还有血,不知道伤得怎么样,有没有感了风寒?
谢景晔在一边看着陛下坐立不安左右翻身,身为近侍,他一向最是知道揣测圣意的。
“陛下,过去看看吧。”谢景晔由衷劝道。
陆所晟睁眼,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说:“让朕上哪去啊?”
“哎,听说昨儿的时候,赵待诏叫景……叫赵兑过来要了一小壶烈酒,恐怕是预备着清洗伤口吧?”谢景晔为人正直呆板,说话就是莫名其妙地真诚且令人信服。
一说伤口这事儿,可算是戳在陆所晟心里了,他呼了一口气:“那朕去看看严不严重。”
谢景晔在一边站着,目送陛下走去赵待诏那边,深藏功与名,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几乎替代了宫中陛下身边李公公的角色。
过了一阵子陆所晟回来时,耳朵根还微微泛着红。
他把谢景晔找过去,叫他去找上好的伤药给姜询送去。谢景晔真要去办,陆所晟又叫住了他。
“等等,你再去找医官问问补气的、还有退热的,都一并取一些朕从前赐过的,回京之后你再去太医院叫人给虎贲卫补。”
不多时,赵待诏就收到了好几盒医药赏赐,谢景晔送来时并没有大张旗鼓,然而口口相传,虎贲营中已经尽是羡慕之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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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高悬时,整个队伍走到黄河渡口,明日渡了河就快到京都地界了。
陆所晟既然邀请了姜询说要提审梁仞,自然不会食言,晚饭过后就叫人来请他了。
姜询一路走过去时,路过许多虎贲卫,都能听到窃窃私语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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