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羞愤难当(2 / 2)
父亲对朝廷的赤胆忠心,宋辑宁应是清楚的。
既如此,宋辑宁凭何认为以父亲性命能够钳挟制住她。
膳后,宋辑宁吩咐人备好沐浴热水及簇新的女子衣裳,将房门落上重锁,连屋内窗棂亦用铜栓扣死。
他与诸位大臣有事详谈,“朕与大臣尚有要事相商,朕去去便回。”
怀钰梳顺青丝,取过发带高高束起,素白寝衣委地,赤足踏入木桶中,热水滑漫出桶沿。
怀钰指尖蜷起,攥住浮在水面的素纱帕子。
前些时日在倾瑶台,怀钰沐浴时皆不许人近侍,宋辑宁想着她定是不惯沐浴时有人侍候,便吩咐侍女在门外候着。
怀钰掬水滴落,看着涟漪荡开处,她愈发觉着自己那次对哥哥说的话无错,南夏朝中,必有他国之人。
喃喃道:“也不知断了那三殿下经脉与舌,是否会被旁人发觉痕迹。”
她平日绝不会无故伤人肌体亦或者性命,除非那人威胁到她心中至亲至重之人。
一楼前堂内,临安侯袖下双手攥紧的拳头难抑颤栗,战战兢兢地垂首,“臣疏于庭训,致逆女犯下大罪,万死难辞其咎。”
怪他自怀钰幼时起便少有过问内宅之事,又因着只此一女,事事顺她心意养得一身娇纵,如今致使她做出诸般大逆不道之事。
临安侯刚至冀泾那日,宋辑宁便在官驿急急传召了他,将怀钰于平阳暗遣耳目,指使少陵王妃偷盗兵防图,与南夏或有瓜葛之事尽数相告。
被暗哨缴获的往来书信,便是怀钰暗通他国的铁证。
怀钰自以为事事做的隐蔽,可于宋辑宁这等泥淖中挣命而出的人,谨慎,多疑,早已将诸事遁着蛛丝马迹烙于眸底,慧极必伤,哪能事事皆让怀钰暗自窥得。
些许事他知晓,他从前始终不愿承认,是怕怀钰会牵涉其中,亦或者是因害怕而自欺,害怕怀钰会与他刀剑相向。
最终即是如此,他想起怀钰引弓搭箭,箭尖直指向自己心口,只觉心头绞痛,适才在城门处才忍不住说了重话。
宋辑宁眸光扫过站于一旁的冀泾知州,那官吏即刻搬过木杌。
宋辑宁对临安侯沉声道:“坐。”
“多谢陛下。”临安侯坐下,发觉掌心已是冷汗涔涔。
宋辑宁端起茶盏,盏盖轻叩瓷沿的脆响惊得临安侯背脊一僵,“往后,侯爷便回平阳任职罢。”
垂睫遮住眸中探究神色,“待启程,侯爷随行。”
虽有一层挟制怀钰的理由,但本意并非如此。
边城抵御戎翟,自是要托与能挽弓三百斤,弩八石,能左右射的虎贲之将方妥。
半生沙场辛苦挣来的旌节、基业,天子一朝收回。
平阳城内又势力盘根错节,波涛暗涌。
临安侯喉结微动,纵有百般不悦,亦不得不应承,“臣,遵旨。”
宋辑宁眼神犀利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