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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景一想到自己在宫中劳累数日,始作俑者却在清风楼好不惬意地喝茶,心下顿时失了平衡。
于是他一屁股坐在紫檀椅子上,夺过祝无恙手中刚刚沏好的龙溪茶,一饮而尽,方才解了一点火气。
苏怀景放下手中的玉瓷杯,语气不满道:“大将军,你刚回京就给我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祝无恙手下一顿,嘴角微微勾起,自顾自拿起另一个杯盏:“抱歉,事出紧急。不过我都处理干净了,没留下一丝痕迹,他们找不到证据的。”
苏怀景在刑部当差近三年,早已经把刑部的布局分毫不差地画给了祝无恙。
“物证都被销毁了,也找不到人证,今日陛下刚结了此案,刑部此次办事不力,刘忠良首当其中受到影响,他安插在刑部的亲信也被铲除了一批,提拔的都是中立派,换一批新的血液也是好事。”
苏怀景顿了顿,又道:“阿黎那边......我也交代过了,她很聪明,应当会死守这个秘密。”
祝无恙微微颔首,提到苏怀黎,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些:“这几日我去见过她了,她的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应该未受到此事的影响。”
不过他去看苏怀黎的方式,自然不是光明正大。
苏怀景皱眉疑惑道:“以前?”
“咳咳。”祝无恙险些被茶水呛到。
差点忘了,在苏怀景眼中,自己如今已是三年未见苏怀黎了。
于是,他略微掩饰了一下,云淡风轻地解释道:“我是说宫里那日。”
苏怀景不疑有他,直奔主题道:“你此番提前回京所为何事?为何一把火烧了信王的卷宗?”
这几日他着实想不通,祝无恙为何如此大动干戈地把信王的卷宗烧了,若是要为信王平反,也不应该是这等操作,这反而是坐实了信王有同党的事实。
祝无恙眸中微暗:“那些物件我没烧,现在正原封不动地放在将军府。”
苏怀景又讶异道:“信王一事终于有新的进展了?”
“算是吧,如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在乌峡关抓到了一名通敌的内鬼,现在正关在牢里候审。”
“是谁?”
祝无恙抬起漆黑的双眸:“青武。”
苏怀景蹙眉沉思:“竟然是他......”
*
三年前,原在沂州杀敌的祝无恙突然给苏怀景来了一封密信,信上写着:信王有危险,速去淮州。
于是苏怀景连夜赶往淮州,但抵达淮州之时,为时已晚,整个信王府被官兵团团围住,周遭的百姓都在传,信王府遭遇流寇洗劫,全府上下,一个不留。
但当时富裕繁荣的淮州,又怎么会突然出现流寇。
没过几日,一日深夜,信王府不远处的灵元寺突起大火,他与正抵达淮州的祝无恙一同赶往灵元寺。
正好碰见流寇如法炮制前几日在信王府发生之事,祝无恙杀遍流寇,在寺庙的密室中发现了昏迷已久的信王女儿。
当时的她叫李念。
也是那时,西北的沂州又传来紧急情报,祝家军被戎军围剿,损失惨重。
慌乱之下,祝无恙只好将李念托付给他,自己一人回沂州。
他带着李念回京之后,便时刻打听沂州的消息,不料等来的全是噩耗。
沂州沦陷,祝山与夫人相继殒命,祝无恙因擅自离开战场而入狱。
更令人棘手的是,流寇洗劫的信王府中翻出了大量与戎军来往的罪证,信上的一字一句皆是沂州军事机密。
世人都知道,当朝皇帝唯一的弟弟,信王李易,膝下无儿无女,一朝被定罪通敌叛国,可上天有眼,全府上下都死于流寇之手。
无人知道,信王唯一的女儿,就待在了苏府,改名为苏怀黎。
沂州一战我方惨败,又翻出了信王通敌的罪证,圣文帝大发雷霆。
众臣谏言,信王身在淮州如何能掌握西北的军情,与敌军通风报信,定然是在西北安插了卧底。
是以,祝家军队残留的将领,全数因卧底之嫌关押入狱。
其中,便有青武。
信王一脉陨落,祝家军主帅丧生,少将军入狱,那一年,大乾迎来了至暗时刻。
但边关不可一日无人把守,圣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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