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挑衅(2 / 2)
他甩给祝无恙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就惯着她吧。”
烈日当头,苏怀黎脸上特地涂抹的掩盖肤色的胭脂水粉随着汗液悉数融化,露出底下那张苍白的小脸。
好在这会气温高,她的身子本就寒冷,歪打正着地缓解她腹中的疼痛,但腰后的酸软她险些难以支撑。
这算是祝无恙真正参与他们训练的第一天。
今早弟子们的表现大大地出乎谢原的意料,以往一到晨练时个个就怨声载道,今日无非是多个人站在那,他们仿佛卯足了劲,那些个在晨练上偷奸耍滑的刺头,现在乖得像个木头似的。
但一旁的祝无恙依旧是紧锁着眉头,好似还不太满意。
弟子们一看祝将军面色不满,以为是自己表现不佳,反而更加专注卖力了。
谢原也不站着了,悠悠闲闲地坐在太师椅上。
少顷后,祝无恙在一旁,以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面无表情地问道:“飞鸿馆内有阿胶啊?”
“什么??”谢原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来又问了一遍。
祝无恙一脸理所应当,好似问的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东西。
谢原吐槽道:“我这破馆子哪有那些值钱玩意儿,你当我这是御膳房?”
他又看了一会,些许困意一涌了上来,有祝无恙在场,也不怕镇不住这些小崽子。
随即打了个哈欠,散漫地挥了挥手:“你替我盯着点,我回屋醒醒酒。”
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祝无恙就对着众人说:“今天上午表现不错,原地休整半个时辰。”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他们之中有些人从四五岁就进馆学习,还从未有过这个待遇。
气氛沉静了三秒之后,飞鸿馆内突然响起一片欢呼声,和炸了锅似的。
苏怀黎缓缓睁开双眸,透明的汗水打湿了浓密修长的睫毛,让她的视线有些许模糊。
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随意地瞥了一眼堂前的人,恰好四目相对,又匆忙地看向别处。
半个时辰过后,也就是午膳时间。
苏怀黎平时在苏府用惯了精致的膳食,飞鸿馆的粗茶淡饭着实不合她的胃口,但是为了补充体力,她每餐都要求自己必须填饱肚子。
但今日飞鸿馆的膳食明显上了一个档次,可谓色香味俱全,可见后厨下了大功夫。
苏怀黎心中嘀咕,这谢师傅不去千乐楼,改去赌坊了?莫非昨日赢了钱?
她用木筷夹起一个清水虾仁,抬眸便看到两道身影迎面走来。
不是祝无恙,又是谁?
他依旧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平时绝不离手的断魂剑也换成玉骨扇,身旁那位,是许久未见的长风。
她恍然大悟,祝无恙也在饭堂与他们同吃,那以他的身份,飞鸿馆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自己也算是跟着沾了光。
想通了之后,苏怀黎也就毫无负担地享用起了美食。
她身后不近不远处,一主一仆也寻了个地方坐下,饭堂的伙计一见到两人,便马上跑到跟前,神采奕奕道:“祝将军,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打点好了,只是今日这采买的钱都是饭堂垫付的,您、您看?”
一旁的长风从怀中掏了一小锭银子,伙计如获至宝一般捧在手中。
祝无恙悠悠地喝了一口清茶:“这次安排得不错,以后都按照这个标准。”
伙计乐得脸颊通红:“好嘞好嘞。”
苏怀黎难得在飞鸿馆吃一顿合胃口饭菜,也算是补充了一些体力,面部也不似早上那般惨白。
饭堂的饭菜难得一扫而空,等谢原酒醒了之后,就只剩些残羹剩饭了。
他咬牙道:“这些小崽子,也不知道给我留点.....”
他正琢磨着下午好好磋磨他们一下,没想到管事的突然冲进饭堂,忧心忡忡道:“谢师傅,隔壁长青馆的吴师傅突然带了一群弟子上门,说是要找您交流交流。”
谢原一听就发觉不对劲。
长青馆和飞鸿馆早年确实有过过节,但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这京城的剑馆遍地,但剑馆师傅多半是半吊子混口饭吃,真正上过战场没几个。
当年飞鸿馆开业之际,不少弟子慕名而来,冲着就是谢原从西北回京的名号。
但隔壁的长青馆是这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剑馆,哪能让一个瘸腿师傅抢了生意。
于是他们故意在谢原瘸了的腿上做文章,一来二去,也就没人敢上飞鸿馆报名了。
谢原彼时正处于人生低谷期,整日里只知道饮酒消磨意志,他也没当回事,长青馆的吴松见他是个烂酒鬼,也就不找他计较了。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谢原都快忘了吴松这号人,现在又这么大阵仗地带人来长青馆,这哪是交流,分明就是来找茬。
谢原皱着眉头道:“随我出去看看。”
等他出去的时候,外头的弟子已经站好了严阵以待,两个剑馆的站队渭泾分明。
吴松领着一群人高马大的弟子,抚了抚身上上好的绸缎锦袍,眯着一双鼠眼道:“谢师傅,好久不见。”
谢原板着一张脸,没有想要客气的意思。
吴松见他不领情,便也不多客套,余光瞥见徐徐走来一人,鼠目闪过一丝讶异。
没想到这儿还藏着一个大人物。
不过他也不犯怵,嘴角反倒翘得更高,假意笑道:“不曾想大名鼎鼎的祝将军也在这飞鸿馆,久仰久仰。”
谢原侧身交代道:“这吴松的背后是贺家,他是贺绍的表亲。”
祝无恙半眯起双眸,手中还轻轻晃着玉骨扇。
吴松今日是领着任务来的,也不过多废话,只见他袖中甩出一块不起眼的铭牌。
抬头问道:“不知这苏念小兄弟是哪位?”
众人霎时懵了,不约而同看向隐藏在人群中的苏念,祝无恙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色暗了半分。
苏怀黎神色一凛,这么大阵仗原是冲着她来的。
她今早就猜想,这铭牌估摸着是前日打斗和奔波过程中弄丢了,没想到果真是被那群人捡到了。
这吴松,一个小小的剑馆师傅,见到祝无恙也丝毫不露怯,可见来头不小。
吴松推出一个壮如牛的男子,指着他道:“前几日这徒儿说在剑馆门口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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