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茫然(1 / 2)
魏策静静坐在殿内,神情空茫,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耳听便一定为真吗?
魏策觉得有些可笑。他甚至并不知道自己这位云倾仙使的真实姓名和来历。
一个从未对他表露过真实的人,却能对旁人大谈对他的倾慕之意。
魏策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眼神看向虚空,只觉心间好似破了洞。每一次迫使自己去回想她的话,都好像有千丝万缕的犹疑和痛意,从心间的洞中冒出,带出一阵??回响。
她的倾慕之语,说得那般轻飘飘,毫无羞涩和郑重,随意到好似只说了句天色不错,却让他这个偷听的人溃不成军。
魏策攥住自己的右手,包扎好的伤口已经渗出血迹,这疼痛却仿佛把他从云端拉到地上,内心也随之安定下来,有了些许实感。
这才是对的。
露出个残忍的笑意,又用了些力气,魏策的鲜血便又渗出一些,滴滴答答,在空寂的神殿奏成回响。
痛才是对的。
他根本不配有欢愉。
肉、体的疼痛给了他奇迹的安抚,让他终于得以喘息。
这都不是真的。
魏策眼神清明,茫然之色褪去。
林云清看他的眼神,与看旁人来对比,并无任何不同。
从入教,和林云清接触开始,她便对他诸多防备。
魏策听得出来,今日和她相见之人,才是与她相交颇深。或者可以更直白地说……她们两个之间,才更可能是有情之人。
他感觉自己好像要疯了。
一时间好似分裂出两个自己,其中一个在耳边低语,诱他堕入林云清的那句倾慕里。
“她既能说出倾慕于你,便是真的这样想过,不是吗?”
然而他的另一半理智却在前方拉扯着他,居高临下,用轻蔑的神情看向他,吐出的话字字如刀。
“她能说出这样话,也只是在拿你做借口,为的便是将另一个人推出这里。这三莫教有多阴暗卑劣,你不是最清楚吗?”
魏策闭目,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笑意。
他细细想来,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倾慕的地方。
手上疼痛传来,他便在这痛苦中找回了一丝快慰和清醒。
二十多年活过来,他便早已明白了一个道理。
美好的事物大多是虚幻的,过眼云烟一般,从他身旁吹过,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摸不住也捉不到,只留他一人茕茕孑立地站在风里,回忆余味。
就好像……他本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家。却不想,只是个乌龙。
可他够卑劣,因为幼年时太想活下来,便彻底替了那人的身份,抢了别人的人生。
苟活一日便是一日,他又有何面目谈情爱?
魏策时常觉得,自己就像那种只活在夜间的蝙蝠,从一生下来,便注定见不得光。日日倒悬于梁上,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将来有一日,他定是要赎罪的。
就这样吧。魏策苦笑一声,陷入沉沉夜色中。
第二日一早,林云清特地选了一身红色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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