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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刀光剑影影中分花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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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银面人刀尖转向她的瞬间,不禁迷惑,难道她什么时候有了仇家?

仇家都死光了啊??她的刀下从未留下活口,连鬼公子都要赞一句,“活儿向来做得干净。”

“唔……”

裴绰许是睡得深沉,脑袋搭在怀晴后颈,一双大手缠在她腰间,发出舒服而悠长的呼声。此时,夜雨早已停了。雨水混杂着血水渗入青石板,游廊灯火摇曳。

血气与墨水的味道混杂着,袭入鼻腔。怀晴环顾四周,不远处的屏风是一幅千里江山春景图,白日里没注意细节,此刻百无聊赖,怀晴才捕捉到屏风上,画着的踏青小人穿着的都是前朝大晋服侍,以华美繁复著称,细看其景,是漯河行宫外的两山一湖。

书房的布置亦颇有大晋遗风,繁华富丽。

怀晴一向避免触及“前朝”“大晋”等事,然而此刻脑中一时涌入无数心绪。鬼公子不让她碰的前朝遗物,全部都在此处。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怅惘。

鬼公子曾有一套大晋茶盏,云纹金线,玲珑可爱,怀晴见他用来喝茶,十分艳羡。他也难得露出几分温柔,道:“爹娘用过的。”那时,怀晴十岁,大胆问:“我能摸一摸吗?”谁知,鬼公子声音却冷了下来:“妍妍,你还不配。”

裴绰也有一套类似的茶盏,安安静静地摆在窗下,杯沿一圈金线,在光下细碎地闪烁着,透着几分冷冷的骄矜夺目,让人不敢轻易碰触。

裴绰也不配。

怀晴恶狠狠地想,摸着手腕上的木环。一个晚上过去,里面没了百毒解也没了封喉毒,她盘算着下一步去弄点毒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夜色转淡,湖面上晨起的水鸟掠过。腰间裴绰的手松了几分,她才蹑手蹑脚地起身,溜出书房,绕过游廊回望晴阁,完全没注意身后,裴绰睁开了眼。

他一向醒得早。

然而一早醒来,怀中暖香温玉,他竟一时有些不自在,手堪堪松了一点,一股少女的冷香丝丝入鼻,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装作没醒来。

不知为何,少女微微叹了口气,与早前的明媚灵动不同,此刻的她犹如初冬刚苏醒的小熊,漫山雪原里找不到从前的伙伴。

她溜走了。

他注意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气,抬眸望去,书房地板上躺着几具尸身,栀子枯萎的花瓣零落一地,连血迹都成了黑红的。

裴绰扶起身,才注意到被衾上濡湿粘腻的印记,连带着身上的单衣亦是如此。此情此景,怎会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无非是春风暗度,巫山云雨。

他的唇角垂下,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偏偏不记得的是这种事。

难怪她会落荒而逃,一定是他欺辱了她。

“爷,起了没?”江流不情愿地端着个托盘,大喇喇进了书房,一手捂着眼睛。

“江流,为何捂住眼睛?”裴绰理好衣衫站起身,透过破损的纱窗望向湖面,湖心岛上,望晴阁丫鬟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江流不好意思道:“谁知道夫人有没有在啊?又有没有像昨夜那样……”

“昨夜哪样?”裴绰的眸中掠过锐利的光,“昨夜夫人怎么了?”

“这是抚秋姑娘特意做好的醒酒汤。”江流努努嘴,顾左右而言其他。

“昨夜怎么了?”裴绰坚持问道。

见江流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裴绰更觉大事不妙,瞄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不说夫人,那就说这些刺客。”

江流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昨夜,若非小的我以一敌十,光凭那个疯子,可没法那么快结束这些鼠辈的命。”

裴绰挑了挑眉:“他们身手不错,还能进得了书房。”

“可不是!”江流说得更起劲,好似非要得到一声夸赞,“他们冲进来时看到了夫人跟公子爷在……便不能给他们活口!”

裴绰抓住了话口,逼问道:“那时夫人也在?”

“在啊!她在……”江流说话向来没有心眼,此刻才意识到不该提,甚至都不该回想昨夜那一幕,一时嘴唇泛白,眸光乱飞,脸颊绀红,半晌才道,“江流不敢说。”

裴绰循循善诱:“你说,恕你无罪。”

江流瞟了他一眼,斟酌道:“夫人跟您褪了衣衫,在床上……”

一时阒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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