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假作真时真亦还假5(2 / 2)
“后来他们发生了一次争执,裴郎才恍然,易之一直憎恨裴家,恨他们如此狠心,十八年来竟无人回嘉祥探望他。”
“这也是人之常情,同样是两兄弟,一个在京都富贵乡受尽宠爱,一个在孤清老家、无亲人照拂,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芥蒂?”
“渐渐地,裴郎也就不再与易之来往,只从别人的只言片语知道他这些年的生活,易之平步青云,皇帝钦点易之做托孤大臣,易之成了阁老……”
“直到有一日……”
柳如玉的声音低了几分,怀晴莫名觉得脖子冷飕飕的。
如同阴雨连绵的夜晚,有人讲了个鬼故事,刚讲完,烛火突然灭了。
怀晴身上发寒,却看红灯一脸正气道:“药膏凉悠悠的,舒服吧?”
原来,她给柳如玉的膝盖上了药膏,多余的膏体留在手上嫌腻味,顺手抹到怀晴的后颈。
难怪怀晴脖子一凉。
怀晴:“……”
红灯低声发笑:“别不耐烦,这药膏不光治跌打损伤,还能润肤养颜!”
红灯从小到大,虽然整日有气无力的,倒也爱顺手朝她颈后一抹,天长日久,怀晴后颈肤质果真比别地儿好上不少。
柳如玉侧身一看,果然亮如白月,惊道:“真的哎!白嫩嫩的,我看了都觉心动,想摸一摸呢!”
怀晴:“……”
她提醒道:“柳姑娘,继续。”
柳如玉直起身子,道:“直到有一日,裴郎的父亲得了重病,浑身上下什么也动不了,连口都不能开……”
红灯蹙眉:“这症状听上去,像是中毒。”
“一开始,裴郎遍请名医,连医署的人来了都束手无策。后来,实在没撤,裴郎便成日守在病床前,侍奉左右。”
“直到有一次,裴郎提到易之和老家嘉祥,裴父异常激动,眼睛眨个不停,可是话说不出。裴郎也不知父亲什么意思,便打算回老家看一看,顺便祭祖祈福,才有了遇刺这么一事。”
怀晴道:“这么说来,裴渊觉得,裴绰的嫌疑很大?”
柳如玉摇摇头,“裴郎说,他与胞弟已心生嫌隙,此刻,更不能因无凭无据的臆想,便恶意揣测,雪上加霜。”
怀晴叹道:“他是心思澄澈之人,架不住别人腹有另一番乾坤。”
意有所指,然而柳如玉顽固地摇头,“裴郎既然这般相信易之,我亦是信他。”
怀晴不再多说,当即挥墨写了张名帖,盖上裴绰的印章,由芜夏送到裴府门房。
红灯忍不住笑道:“霍,人家给你的印章,你用来拆人家的台。”
裴绰匆忙回京时,竟也没要回私印。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矮胖、锦衣华服的管家婆子笑眯眯地迎出来,怀晴一行人悠悠然下了马车。
管家婆子一见柳如玉,笑容冻在嘴角:“颜姑娘,您是裴阁老的人,替阁老探望兄长,整个镇国公府欢迎至极。可这个女人,万万进不得裴府。”
闻言,柳如玉垂下头。帷帽长及腰际,却也遮挡不住她浑身的颤抖。
怀晴牵起柳如玉冰凉的手,昂起下巴道:“怎么就带不得?这位柳姑娘是我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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