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金光承运明命昭天(1 / 2)
“娘亲,爹爹昏睡了这么久,怎么还没醒啊?”
慧宝耷拉着脑袋,一只小手扶着罗汉床床沿,一只手捏着兔子不放,一瞬不错地盯着床榻上的裴绰。
春日柳絮纷飞。
因窗牖大开,随风飘入室内,引得慧宝打了个喷嚏,手一松,兔子跃上罗汉床,在裴绰肚皮上跳来跳去。
怀晴抱起兔子,揉揉慧宝的头:"慧宝别怕,等他醒来,再陪你玩。”
芜夏颇有眼色地牵着慧宝出门,小家伙一步三回头。
也不怪她担心,裴绰玄女庙吐血后,已昏睡了三天三夜。
恰此时,江流端来一碗光闻着便觉苦味的药,眼神黯淡,一言不发。
怀晴接下药碗,一勺一勺地喂药。裴绰原本干涸的嘴唇被汤药润湿,发出悠长又苦涩的呓语。
“看来,爷又做了一个噩梦。”
江流抿唇,青黑眼底,亦是三天三夜未合眼,疲惫至极。
“关于永安坊的事,街头巷尾如何说?”怀晴问道。
江流拱手,恭敬道:“按照夫人的吩咐,当日将容悦押回荔园时,敲锣打鼓说捉到了分花拂柳。”
“如今,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在茶肆里为分花拂柳鸣不平呢!”
“还有些正义之士,准备劫狱救人。”
“做得不错!”怀晴赞道。
此计策是裴绰昏迷前,就已商量停当的。
而容悦的出现,不过多了点“分花拂柳”蓬头垢面游街示众的细节,好引蛇出洞。
江流得了夸赞,不似从前兴奋,只皱眉望向裴绰。
“江流,容悦说我是晋阳公主,甚至把你们公子爷都气得吐血昏迷,你还对我言听计从?”
“容悦是什么人,我听她胡说做什么?”
“去玄女庙的路上,公子爷曾嘱咐过我,让我以后务必听从夫人之言。”
“夫人不管是不是什么劳什子晋阳公主,终究是公子爷的夫人!”
江流向来一根筋,自从认了怀晴作“首辅夫人”,便一心一意地当差。
两耳不闻窗外事。
怀晴暗叹,裴绰的手下,倒是个个妙人。
两人说着话,李厉低头进了门,行礼道:“颜姑娘,方才已在地牢见过容悦。我并未在十里坡见过她,其余村民亦是如此。”
说起容悦,江流气不打一处来。
“她倒好,关进地牢也能吃能睡。刑讯审问,倒是一句话不说。”
“没事,先关关她。容后再议。”
容悦即便不是十里坡挖骨之人,也与天麻重现,脱不开关系。
那日,怀晴亲自领队,从玄女庙的机关门进入石道,而三条石道通向不同地点,有酒肆,有花市,更有京郊农庄。
张淮想必是通过此密道被运入京城,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密道纵横,绵延千里。
最长的一条密道,从内城到京郊,所耗财力、人力者众,如何能做到无人察觉其狼子野心?
金光明社掌握着比暗云山庄还多的人马、谋士、财富。平心而论,暗云山庄是做不到的。
沉吟片刻,怀晴喂药的手顿了顿,问:“江流,你可知金光明社?”
江流摇摇头,道:“此事我不知,或许,李迩先生知晓。”
平地一声雷,怀晴惊得差点打翻药碗。
“谁?李迩先生?”
曾为昭明太子批字的前朝名士,李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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