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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六礼初行七魄已散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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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一瞬不错地望着她的纤纤玉指,略一前倾,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妍妍,你连演戏,都不愿嫁我?”

郁郁之声,仿若空谷幽兰无人来赏,唯有清风与明月,带有不可抑制的哀怨。

话音刚落,怀晴接下一枝春,躬身行礼。喜婆松了一口气,高声笑道:“礼成!新郎迎新娘!”说罢,将红花绸带,一头递给裴绰,一头缠于怀晴小臂。

本有个娘家人为难新郎官的环节,因无人敢为难裴绰,倒也让他轻松礼成。

湖光潋滟,映得怀晴好似春水湛花一般。

她微微低头,余光能瞥见裴绰挺直的脊背,高山溟烟般罩着她。许是注意到她在看他,裴绰扭头,忽然流风回雪地一笑:“新娘不能偷看新郎。”

演得真好。

怀晴心道,好似他真真是个等着意中人入洞房的郎君。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石桥,绕过花町。怀晴被芜夏牵着引入金玉镶嵌的八抬花轿,裴绰则跃上一匹高头白马,身后吹拉弹唱,红妆十里,绕着大半个京城走了一圈。

此时春已尽,花开得正盛,就算是那不开花的绿树,也被阁老手下满树满枝地插上了新摘的鲜花。

一路红妆繁花,琳琅满目。

等绕回荔园,却在湖心亭举办拜堂仪式。

裴绰为人狂妄,一不拜高堂,二不拜天地,因而只有夫妻对拜,引得喜婆满仓满谷的吉祥话没处说。

宾客或坐着画舫游船观礼,或远远地站在岸边。岸边亭台楼阁,一处一个戏班子,唱的均是才子佳人的好戏,专供下人伴客赏玩。

这般新奇的大婚,大周开国以来,还是头一遭。

湖心亭上,一对新人和喜婆被最显赫的宾客围在正中央。

烟波蔼蔼,霞光水色相交映。喜婆高声祝祷:“吉时已到,夫妻对拜!三生三世姻缘定,花好月圆从此安!”

裴绰与怀晴转身对看,鞭炮声应时响起,岸边所有戏班子同时唱一首“喜良缘”,曲声悠扬,引得众人凝神细听。

两人正要躬身对拜,忽听最近一处画舫传来一阵骚动。有人高呼救命,有人为求自保,跳入碧湖向岸边游去,一面游一面高喊:“是天麻,是天麻!”

此刻,鞭炮声化为一层层冷却的灰烬。

戏班子恰时停了唱曲。本是喜婆高声祝祷“夫妻礼成”的环节,眼下四下寂静,唯有那一句惊慌不已的“天麻”。

这一句,好似炮仗,岸边宾客不顾阁老体面,纷纷拔腿逃跑。

湖心亭四周的画舫本是大周权贵世家,此时竟也纷纷向岸边浮水而去。

怀晴扭头看出事的那方画舫,距离不远不近,却也清清楚楚地看到宾客跳船逃跑,唯有一女子斜倚美人榻,面带薄纱,仰头喝酒。

风一吹,只见面纱下,唇角流脓,形状可怖,正是天麻。

待看清女子面容,怀晴的心一颤。

是满花楼的如梦娘子,竹影的红颜知己。

“妍妍,还差一环。”

裴绰低声催促,仿若周遭骚乱从未发生,“我们还未对拜。”

怀晴收回视线,仔细审视眼前的人。凤目深邃,眸光执拗而带着寒芒。

喜婆强忍住逃跑的冲动,皮笑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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