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要走(1 / 2)
舅妈为了争夺外公外婆的住宅楼,偷偷背着她把门锁换了。安予星现在相当于没有家,这些天要不是嘉汐肯收留她,她都没有住处了。
“你先等等。”许以辰对安予星说了句,然后往梯口走去,顺带拨打了一个电话。
安予星没听见他在跟谁说话,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十五分钟后,小伍提着工具箱找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黑,头发乱糟糟的,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了好几个哈欠,“这大晚上的,你不休息啊。”
目光一瞥,看到墙角的安予星,蓦然一怔:“你咋还带着人呢?”
许以辰没多解释,指着右侧的住户门,说:“把这扇门撬开。”
小伍说:“不是啊,这违法的,我要是真撬开可就进局子了。”
许以辰瞥了他一眼,“我给你作证,进不去。”
小伍早些年也干过换锁行业,后来不赚钱才转到干餐饮,没想到好几年了又做回老本行。他轻咧嘴笑了几声,掏出工具,几番操作后就把门锁拆了。
小伍说:“好了,进去吧。”
许以辰看着门上的锁,若有所思地说道:“把锁芯也给换了。”
“啊。”小伍着实被吓了一跳,“不是你家吧,这么为所欲为?”
“这是我家。”角落里的安予星冷不丁说了句。
小伍耸了下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一番操作后,锁芯里里外外都换成了新的。
小伍提着工具箱走了,安予星进屋后,把陈设都检查了一遍,还好什么都没丢。
虚惊一场。
安予星注意到许以辰还在,毕竟是他找人帮忙开的锁,安予星没敢主动把人赶走。她把校服脱下放到沙发上,拿了根皮筋把散乱的头发绑好,朝卫生间走去,“我累了,要洗澡睡觉。”
说完,就进了卫生间,把房门关上,没再留意许以辰的动静。
热水器没开,她基本是洗了个冷水澡。磨叽了一个小时才走出浴室。
床头上的闹钟显示十一点半了,安予星用毛巾包裹着头发,打开衣柜,那件被外婆缝补过的衣服正静静躺在里面,被叠得整整齐齐。
原来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外婆和外公离开人世,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
书桌上,笔筒,台灯,香薰,零钱罐,排成一排的卡通人物手办,还有和外公外婆的合影,以及印象永远停在四年前的妈妈。
都走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就像穿梭在人世间的孤魂,落魄地无处可去。
低落,压抑,孤独的负面情绪再次涌来,将她淹没。
忽然,一阵落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安予星愣了一下,走出了卧室门。
二人隔着几米远,互相抬眸对视。
许以辰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走向客厅,压低声音说道:“过来吃东西。”
他把一碗粥放到桌上,然后又拿出碗筷,动作有条不紊。
安予星一晚上只顾着借酒消愁,根本没吃任何东西,那酒还不是什么好酒,喝完之后胃部难受如火烧灼。再加上方才的干呕,胃里早就空落落的。
是红豆粥,旁边还有一小盒糯米丸子。是楼下那家粥铺的,这么晚了还开着门。
粥还是热的,冒着热气。
安予星淡淡地扫了一眼,没心情去吃。来到沙发的另一侧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熟练地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袅袅的白烟从口腔飘出,浑身得到了虚假的放松感。
让人上瘾,沉醉。
感受到许以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安予星毫不在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香烟还没来得及抽第二口,再次被许以辰抽走,捏灭丢进垃圾桶里。
安予星幽怨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腔怒火显而易见,像是在嫌弃他的多管闲事。
但不想与其多起冲突,也懒得去争执,便作势准备从烟盒重新抽一支出来。
打开烟盒,里面已经没有烟了。
空荡荡的。
刚才那支是最后一支。
安予星气急败坏地把烟盒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随后闹情绪地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狠狠地盯着那碗粥,最后闷声吃了起来。
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许以辰也不是话多的人,不去打扰此刻掺杂着火药味的宁静。
等安予星吃得差不多了,他问道:“吹风机呢?”
安予星摸了摸头发,还是湿的,她的头发长长了好多。安予星不会照顾自己,自从外婆跟外公去医院后,她就一直没去理发店打理过。
许以辰按下插板,打开电源,帮她吹头发。她的头发天生偏栗色,在灯光下更明显,柔软亮泽,很好看。
握在手心里,就像丝绸划过一样,痒痒的。
安予星冷不丁说了句:“我明天打算回学校一趟。”
许以辰低头看她。
安予星抽了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嘴,“明天你也在学校吗?”
他点头:“嗯。”
安予星:“那好。”
“早点休息。”许以辰不打算再待下去,起身走了。他走之前顺走了茶几上的打火机。
安予星盯着他。
他说:“没收。”
半夜,窗外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天空就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大雨倾盆,仿佛要把世界分割成模糊的片段。
许以辰被噩梦惊醒,入目屋内一片黑暗。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打开灯,走到阳台把窗户关上。
忽然,带着旋律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仿佛催命符一般。
他踌躇了片刻,按下接听键,阿耀焦急的声音冲出屏幕:“阿辰,小伍被人打了,腹部被扎了一刀,现在在医院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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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一模就要开始了,班里的学生接二连三地请假。
前两天的成绩排名,八班的平均分是年级垫底,气得班主任在讲台上发飙。戒尺一下接一下抽打在讲桌上,
“每天学习不上心,就知道一个个玩手机,手机比你们的成绩都重要吗?俗话说笨鸟先飞,咱们班的笨鸟是不飞,就没有比你们这一届还要差的班级。”
台下的学生一个个像鹌鹑,大气都不敢喘。
“纪律委员呢?”班主任生气地吼了一嗓子。
一个学生推开桌子,默默站起来。
班主任:“我上个星期让你联系安予星,她人呢?怎么还不来?这学是上还是不上了?”
学生说:“联系不上。”
班主任一听,气性更大,“怎么了?学校是容不下她了,一个劲地往外野,是觉得自己成绩好不得了?把联系电话给我,我给她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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