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感知不到么?季无衣似乎并不意外,低着眼睛走神。
铜锣鼓琴的声音越来越近,是镇上的人在朝他们逼来。
最多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会涌入这座宅子。
辽?抬脚踩了踩树下的土:“要挖么?
季无衣说:“试试吧。
顺着树干往下挖了一会儿,墨子玉眉心越皱越紧:按道理说早该挖到根,也该挖到那口棺材了。怎么越往下,树干也不见了,树根也没有?
他往季无衣和辽?那边一瞧,这两个人也停下了动作。
低头一看,这是棵无根之树。
季无衣扔了家伙:“既是无根之树,那便说得通了。
辽?似乎也明白过来,眉眼冷肃道:“我们入画了。
墨子玉一头雾水:“入画?
季无衣四两拨千斤:“我且问你,一棵万年老树,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无根而立?
墨子玉一想,只有画里才会如此。
作画之人描了枝干描了绿叶,树根之处在画中只需一?黄土即可掩盖,没有谁会特意细细绘了密密麻麻的树根再覆一层颜色,那简直是无用之功。
“还有天,至今也没见着太阳。辽?仰头,蹙眉盯着这片灰蒙蒙的苍穹,只有几片浮云飘在上空,也不见散,也不见动弹,“门外那些镇民,也都是画的。
作画者画技虽细致
入微,将镇民的皮肤纹路甚至于每一根毛发都画得栩栩如生,但有一个地方却是极难描绘的。
“眼睛。”季无衣道,“双目透人魂,眼为精气神。其他地方画得再逼真,没有魂魄,终究是纸上笔墨,一团死物。所以他们的眼睛难以生动起来。”
可他们是何时入画的?
顾不上思索,喧天锣鼓声已经临近门外。
下一瞬,便是朱漆大门被捶得轰隆作响的动静。
若是出不了画,任他们飞到哪儿都会被找到。
季无衣想起了什么:“有了。那幅画!”
墨子玉:“什么画?”
季无衣:“我和小红在房里看见的那副。”
辽?蹙了蹙眉:“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那些东西?”
季无衣拉着辽?就往屋里跑:“你来看了就知道。”
一面跑着,他一面问辽?:“方才在街上,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镇民的动作?”
辽?回忆着:“他们走动的姿势……很奇怪。”
“没错。”季无衣道,“就是很奇怪。他们的四肢非常僵硬,好像只会简单的抬起放下,别的行为也是,弯腰转头,丝毫不如寻常人那么流畅。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拿着线或者支架牵引着他们的动作。”
季无衣问:“我孤陋寡闻,你可知有什么东西能使人这样的?”
辽?默然片刻:“皮影戏。”
是皮影戏了。
以兽皮或纸面做成人物,操纵者以楔子控制傀儡活动,再配以乐器表演。
外面无处不在的奏乐自然找不到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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