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第60章

季无衣和辽?一路跟着蛊婆，到了她栖身的蛊穴。

说是蛊穴还真就一点不含糊，跟个山洞似的，灰扑扑，又暗又潮，全是泥，不像给人住，倒适合养虫子。

季无衣他们不敢靠太近，不知蛊婆究竟是何身份，怕打草惊蛇，便栖在洞外不远处一个石堆后面，找好视角，不偏不倚，恰恰能把洞内布置观个全貌。

不成想最先让他们开眼的是蛊婆。

几乎是一进洞，她就立马褪去下身装束，季无衣第一反应是去捂辽?的眼睛。

手还没挨上去，就见蛊婆的脚慢慢并在一起，融成一体，变黑，变长，，柔软无骨，再从皮下生出密密麻麻的鳞片，直到下半身完全化作蛇尾，她才扭动着背影靠近洞中一个井口。

季无衣不知想到什么，手放下去，拍拍辽?：“阿?，你说……她正面，现在该是什么样？”

是蛊婆的脸，还是……

和那些蛊虫一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甲虫脑袋。

辽?还没来得及作答，洞里蛊婆已经检查完一个井口，转身往另一口井行进。

不出季无衣所料，她转过头那一刹，蛊婆脖子上一张坚硬而黝黑的甲虫头直入他们眼帘。

那颗头两眼外凸，尖牙外露，其余地方的表壳漆黑发亮。

季无衣忍住作呕的欲望，继续看，听见蛊婆伏在第二个井口的上方对着里面发出难以言喻的吱吱声。

随后那口井里的东西躁动起来，虽然没有叫，但季无衣听得出，里面的东西不是单个单个，大概是一群，因为躁动而在井中活跃，身体相互摩擦，发出一种滑腻的声音。

辽?说：“这声音我听过。”

他在扶桑道，第一次见蛊婆那晚，蛊婆把罐子推给他，让他把手伸进去，那时候罐子里就是这种声音。只不过比这回的微小许多，想来井中蛊虫，该是上次罐子里的成百上千倍。

洞里拢共就这两口井，季无衣想不明白：“刚刚那口，怎么没这种动静？”

话音刚落，蛊婆又掉转方向，往内侧一面墙边走。

墙边太黑，他们看不清楚，许是蛊婆触到了什么开关，她跟前那面土墙渐渐开始抖动，洞顶无数泥灰随着沉闷的颤动声往下飘，飘成一片烟。

过了会，等尘烟散去，土墙缩到地底。

季无衣骤然睁大双眼。

墙内是看不见尽头的尸体。

准确地说，更像活死人。

他曾听闻中原有皇帝特意修建陵墓，让许多将士给自己陪葬，像打仗一样要他们披甲执锐，即便死，也要像列队行军那般规整，且体量庞大，不计其数。不知这面墙背后的场面比起那个陵墓，谁更壮观一些。

他也不确定那些是不是尸体，他们全都整整齐齐站立，做和季无衣以往见过的那些魔族一样的打扮，脸上没有面具，每个都长得不一样，有的闭眼，有的睁眼，神态麻木，如同雕塑。

看蛊婆的样子，该是早就习以为常。她从第一个魔族开始，挨个挨个地数，在每一个睁眼的身体肩上拍一下，没有睁眼的则直接略过。

季无衣看向辽?，两个人这下得商量下一步做什么。

辽?掌心化出先前在客栈被季无衣打落的小金炉，炉盖一开，里面那只轩辕蛊蜷缩着睡得正香。

“你要是不想看就不用看。辽?还记得季无衣说过轩辕蛊恶心的事，犹豫道，“我要把它拿出来。

季无衣正盯着炉子里的小东西看得起劲，听对方这么一说，心里危机感蹭蹭往上冒：“别胡说，我没有。谁说我不爱看？我最爱看了。

他一把从辽?手里把小金炉拿走，伸了根指头进去，戳戳那只蛊虫，把虫子挠醒，一收手，望着那只蛊，嘬了嘬嘴，边逗边笑道：“这是我们家阿?养大的，最可爱了。

辽?原本看得一愣一愣的，听季无衣说出那两个字，眼神一下子冷了。

可爱可爱，季无衣还真是看什么都可爱。

他可爱，鱼可爱，连轩辕蛊都可爱。

烦死了。

季无衣听辽?不吱声，转过头一看，他嘴角笑容一僵：瞧对方这脸色，不知道自己刚才哪又惹到辽?了。

遂赶紧道：“阿?，你……

“我没事。辽?整张脸都写着有事，一声不吭，抬脚就往石堆外走，“蛊婆走进去了，跟上。

季无衣左右看看，不放心脚边琉璃罐子里的鱼：“那……这赤?呢？

辽?：“放着。

季无衣：“咱们被蛊婆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