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套中套(2 / 2)
“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他们的东西做什么。”苏景同弯起唇角:“大殿下廉洁奉公,也是应当应分的。他该感谢我给他个廉洁名声。”
滨州刺史徐锐的府邸,结束宴会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徐锐送走了赴宴的宾客,又迎来了两位客人。
两位老客人摘下兜帽,露出税课大使和粮仓大使的脸。
税课大使道:“成了?”
“嗯。”粮仓大使兴致不高,“真账”送到了世子太子手中,税课大使和滨州刺史能摆脱干系,他这个粮仓大使难免要担个“御下不严”的责任。
“放心,”徐锐瞥粮仓大使,“大皇子和摄政王世子那儿,我打点好了。他俩通情达理好沟通,态度明确,给钱就不追究。”
税课大使放下心来,他知道徐锐是大皇子外祖父的门生,有这层关系在,应当好沟通。
粮仓大使事关自己,难免多操几分心,大皇子要钱不奇怪,徐锐算起来是他外祖父的人,将来效忠也是效忠大皇子,“摄政王世子也同意要钱?”
徐锐抿了口茶,“是他叫人带话要钱的。”
粮仓大使想起摄政王的雁过拔毛风格,摄政王十几年来积攒的财富,比整个皇室都多,摄政王世子开口要钱,看来是“言传身教”。
“他信那是真账了?”粮仓大使多问了一句。
“嗯,”税课大使回答:“我的人跟了他们小半截路,世子和大皇子在路上争吵,世子发现了假账的纸张有问题,对比了‘真账’,纸张没问题。”税课大使笑起来,“这可是他们自己发现的假账的漏洞,人就是这么愚蠢的生物,只要自己发现了错误,自己推导了错误,见到没有犯错的,就会坚持那是真的。”
“那就好。”粮仓大使道:“如果他们收了钱,还要追查,大人可一定要帮我。”
滨州刺史道:“放心,‘御下不严’,轻则申斥,这没什么影响,重则降级,我会跟典史交代,只按申斥走。”
“那就拜托大人了!”粮仓大使道。
“事情进展得好顺利,我有些不安。”粮仓大使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他们遗漏了。
“放宽心,”税课大使安慰,“他们三个,也就六皇子是真来办事的,他忙着赈灾顾不上这头,查粮仓是摄政王世子和大皇子在做。大皇子那头好办,至于摄政王世子,”税课大使笑:“一个十四岁的毛孩子,你指望他有什么本事和经验?能找到咱们精心准备的‘真账’,就是极限了。迫不及待要钱,这才是他们家的家教。”
滨州刺史盯着他们两个,“真正的账本都烧了吧?”
税课大使和粮仓大使异口同声:“烧了。”
税课大使接话:“咱们三个亲自看着烧了的,这东西心里有数就行了。”
粮仓大使道:“是,太危险了,一旦被查到,可不是‘御下不严’的事。”
滨州刺史多看了粮仓大使一眼,意味深长道:“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同心同德才好。”
“自然。”又是异口同声。
这一夜注定是不安稳的夜。
一条消息在灾民中疯狂传播:粮仓中的粮食被粮仓大使吞了。
饥饿又愤怒的灾民们包围了粮仓大使的家,闯了进去,果然在他家找到了满满一屋子粮食,哄抢而上。没抢到的灾民四处搜其他粮食或者金银财宝。
天光微熹,滨州的巡逻官兵才发现此事,等他们赶到粮仓大使的宅院,府邸几乎被搬空了,灾民除了抢走金银财宝和粮食,还把屋里所有东西都瓜分了,只剩粮仓大使全家和仆役的尸体歪倒在院中,身上布满踩踏的痕迹,大约是想出来阻止,被饿急眼的灾民一拥而上,踩踏而过。
“死了!”税课大使第一时间赶到滨州刺史家中,面色惶惶,“居然死了!说是流民踩死的,你信吗大人?怎会如此,是赤霄军的人?”
“赤霄军的人好端端为什么要杀他?还杀了全家。那条流言是赤霄军传的吗?他们想干什么?我们的账都送到他们手上了,他们还有什么要追查的?”
徐锐面无表情地喝茶。
“大人,”税课大使发泄了半天焦虑,突然发现徐锐稳如泰山,税课大使愣住,“大人为什么不着急?”
“坐。”徐锐道。
税课大使不明所以,坐下。
“慌什么。”徐锐斥责,“四五十的人,毛毛躁躁。”
税课大使臊眉耷眼,“怎么能不急,他都死了,下一个难保不是我们。”
“他该死。”徐锐说。
税课大使的心提起来,“大人,你什么意思?昨晚是大人亲口说的,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同心同德。他死了,马上就是我们,你怎么能说他死得好呢?”税课大使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突然脑子回笼,等等,徐锐这话是暗示什么?
什么叫该死?
他不可置信:“你杀的?!”
“他要背叛我们,”徐锐道:“我不杀他,留着让他背叛我们吗?”
“背叛?!”
“他手里还有一份账本,没烧掉。等着哪天他出事了,咬咱们下水,或者卖咱俩表功,减轻罪责。说什么同心同德,他自有他的算计。”徐锐斥责税课大使:“你心也太大了,你真以为苏景同好对付?”
“什么意思?”税课大使脑子不够用了。
“摄政王敢把他唯一的宝贝儿子放滨州这流民遍地的地方,还只带一个仆役弦歌,你以为他是来干什么的?吃喝玩乐等着刷功绩?”
“不、不是吗?”税课大使说:“不是都说郡王是来干活的,大皇子和摄政王世子是……”
“弦歌这名起得不错,”徐锐笑:“闻弦歌而知雅意。”
“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徐锐脸上的笑意收敛,“跟我玩这套,还嫩点。”
“苏景同压根儿没信从张老五那儿搜出来的账是真账,你派人盯着张老五的时候,他的人也在盯着你的人,他想知道张老五背后是谁。你又愚钝,人生生去了你家里,又带话给了我,”徐锐道:“不早点送一个替死鬼出去,等着他查到你我身上?那个蠢货居然还留了一份真账不肯烧,一旦被赤霄军找到,我又安心等着没行动,咱俩现在已经在大狱了。”
“大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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