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地下(2 / 2)
“诗社?”白森抬头看向于铁。
“嗯,”于铁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有不少氏族子弟都是诗社的成员,还有些讲师也是,有几次他们一同出游,去九灵山上或者清雨湖边对酒吟诗,还让我为他们搬运酒水和吃食。”
白森感觉这是条重要线索,忙指着墙上的《咏鹅》,追问道:“铁叔,你听诗社中可有什么人,念过这首诗,或者提到过这首诗么?”
于铁看了看墙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首诗,怎么念?”
见于铁所谓的不识字不像是装的,白森便把《咏鹅》全诗背给于铁听,短短十八个字,她语速很慢,让于铁每个字都能听得清楚。
不想于铁听完,眉头凝重地说:“很抱歉啊白捕快,这诗,我不记得有什么人曾经说起过。”
白森不禁有些泄气,不过想想也是,骆宾王的诗篇都是禁诗,题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都能让陈钰雪心惊,又怎敢有人胆大妄为公然念诵呢?
她又问于铁道:“这间地下室,是你说的那个诗社经常活动的地方么?”
于铁连连摆手道:“这我哪儿能知道?要不是小林今天带我来,我还不知道竹馆地底下能有这么一个地方。”
看起来是没法再探查出什么了,不过棋院里有个诗社倒是值得深挖一番,白森默默记在心里。
地下房间阴寒潮湿,白森刚醒转没多久,在这里待了这么一会儿便感到有些头晕,陈钰雪见烛光中她脸色不太好,提醒道:“我们先回去吧。”
久待下去也无济于事,白森点头,离开之前和于铁一同把烛台上的烛火逐一吹灭。
在沿着甬道返回的路上,白森问走在她身旁的陈钰雪道:“六年前的扬州叛乱,骆宾王活下来了么?”
陈钰雪听到昔日罪臣的名字,脚步一滞,看向走在前面的于铁爷孙。
白森立时懂了她的意思,也放慢脚步,待于铁二人往前走了些距离,陈钰雪才低声道:“官家的说法是,李孝逸将军平息了扬州叛乱,叛军残党砍下李敬业和骆宾王的脑袋,作为献礼,向朝廷投降,不过……”
陈钰雪面露迟疑色,似是不知道要不要往下说。
“骆宾王有可能还活着,是么?”白森直截了当地问。
“只是个传闻,”陈钰雪脸上一紧,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我听阿爹和哥哥提起过,有人传在一座野寺见到了落发为僧的骆宾王。”
陈钰雪的手一直抓在白森的手臂上,她的手骤然一紧,捏得白森生疼。
白森正要抗议,就看陈钰雪神色紧张。
“你说,骆县丞会不会藏在这鸿清棋院里?”陈钰雪把声音压得更低,白森不得不凑近了才听得清楚。
白森把手抽出来,揉了揉被陈钰雪捏疼地地方,道:“就算在这里又怎样?能让我们亲眼见到这位举世闻名的大诗人,不好么?”
“你不知道,”陈钰雪嘴唇都颤抖起来,“他是跟随李敬业起兵叛乱的罪人,仅是誊写他的诗句都有可能被问罪,若是被查到他藏身在此,整个棋院都会出大事的。”
白森早就看这鸿清棋院不顺眼了,从那个黑白不分的监院曹景,到那些仗势欺人的世家纨绔,她有诸多不满的理由。听陈钰雪这么说,白森借题发挥道:“好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捕快,若被我查到这棋院有人胆敢私藏罪臣,我第一时间向衙门里通报。”
陈钰雪断然没想到白森会说这话,她一怔神,白森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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