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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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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秦沉,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再跪上一天一夜都不成问题顾知灼懒得搭理他们。

就是吧,越是靠近正屋她的心跳就越快,本来也就十几步的路,愣是让她走出了百来步的遥远。好不容易到了廊下手举起又放下又举起。

“姑娘?”晴眉歪头看她发现她的耳垂有些红。

门开了。

顾知灼吓了一跳重九从里头走出来面无表情道:“顾大姑娘,您请。”

他在里头都看到了顾大姑娘这样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走了好几遍的台阶。

重九道:“公子已经醒了。”

顾知灼眼睛一亮:哇哦运气真好!

“我去瞧瞧。”本来的一丝尴尬不知不觉消失了,顾知灼一如往常般问道,“重九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犯错。”

言简意赅到无聊。顾知灼早就习惯了

房门虚掩着谢应忱已经醒了正倚在迎枕上翻着一本泛黄的书册。

顾知灼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举起手臂,从他手上抽过了书册然后“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她就知道这些人没一个靠谱的都说了不能多思不能多思竟然还让公子看书!

温和的笑容爬上了谢应忱眉角眼梢他熟练地说了一句:“我错了。”

认错态度又快又好。

顾知灼噗哧轻笑脸板不下去了。

“不行不行重来。”

每次都这样总觉得自己也太好哄了。

谢应忱含笑点头:“好。”

他把书册拿了回去一本正经地翻开就和刚刚的姿式一模一样。

顾知灼板起脸教训道:“我说过了不许多思不……”

谢应忱老老实实地合上书放到她的手上。

“我错了。”

她话还没说完呢!

“我认罚。”

顾知灼坐到了榻边的圆凳上:“罚什么?”

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谢应忱心跳滞了一拍他稍稍敛目温言道:“桌上有个匣子给你的。”

不远处的一个茶几上放了一个刻着缠枝纹的乌木匣子顾知灼抬手就拿了。

匣子拿在手上略有些沉打开一看里头是好几块白玉每一块都色泽温润如凝脂纹理细腻触手微凉品相极佳。

“都是给我的吗?”

“是。”

父亲的私库被尽数送过来后他翻了册子让人找了一匣子白玉出来。

父亲喜篆刻收集了好些印石和玉这些都是父亲当年的珍藏。

顾知灼一块

块挑着这些白玉仅只是打磨成了玉佩的大小两头都是光面还没有篆刻过。

她低着头一缕乌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眼尾。谢应忱自然地抬手把她把碎发撩到了耳后略有粗糙的指腹触碰到了她柔嫩的脸颊。

顾知灼像是被烫了一下耳垂又热了。

她有些失神直到听到那句:“……我们的婚约。”

婚约啊。顾知灼把匣子关上放在膝上乖乖道:“我真忘了。”

重九说怀景之是因为隐瞒了花会赐婚让公子给罚了。

那她……公子不会也要罚吧。

要不她先去怀景之旁边跪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这么想眼神也飘向了窗户。

谢应忱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又好气又好笑他坐直起身双手按在她肩上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郑重道:“你若愿意我会上门求亲三书六礼。”

原本他不想这么快至少等到明年他若能扭转乾坤再去镇国公府上郑重求亲。

谁想竟是这般阴差阳错。

事已至此放手不可能的。

顾知灼嘴唇微张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浓密的羽睫轻轻颤动清亮的眸子中有一丝不知所措还有一些迷茫。

谢应忱的眉眼添上了淡淡的笑意她并非不愿而是从未仔细想过。这比他所预想的要好得多了。

他道:“不用着急也不用今天就告诉我。”

果然他这么一说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好像把伤脑筋的事抛诸脑后就等于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把匣子递给了晴眉

谢应忱盯着她略红的耳垂低低地笑了把手背放到了她的掌心中。

咦?

顾知灼眼睛一亮拉住他的手摸了摸又捏了捏。

他的手掌温热了。

谢应忱眼含笑意:“这只手也是温的。”

他把另一只手也伸给她。

顾知灼捏捏掌心又摸了脉脉象一天比一天好脉搏也不再时断时续阳气正在渐渐升起手掌温热就是最好的证明。

终于暖了。

她捏捏左手又捏捏右手嘴角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哪怕是在上一世公子永远都是渐渐冰冷到了后来更是冷的没有活人的体温。

真好。

她欢喜地拉着他的双手从圆凳上跳了起来又蹦了好几下头上的珠花东摇西晃脸上的雀跃几乎要溢出来了。

“公子。”

重九在外头叩了门端着药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一瘸一拐的怀景之。

怀景之目视着谢应忱面上的笑意安份地站到

了一边。

顾知灼从重九手上接过药,重新坐回到了圆凳上。

她先拿手背碰了碰碗壁,还有些烫,就用勺子轻轻拨弄着汤药来散热。

怀景之呈上了一张绢纸,禀道:“公子,已经确认了。

谢应忱展开绢纸,一眼扫过,心中微叹。

他把绢纸放在榻上,唤道:“顾大姑娘。

顾知灼抬首看他,清亮的凤眸一眼可见底,然而这一次,谢应忱回避了她的目光。

顾知灼:?

谢应忱先从她手上拿过药碗,一口饮尽后交给重九,然后说道:“顾大姑娘,找到国公爷的遗骨了。

顾知灼的瞳孔一缩,双手下意识地攥在了一起,指甲紧紧地抵住了掌心。

顾知灼顿时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公子,您是说……我爹爹他……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她许久没有这样失态过了,脑子乱哄哄的。

“我爹爹……

像是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堵得她喘不上来气。

爹爹当年在西凉尸骨无存,兄长扶灵回来时,只带回来了一身战甲,立下了衣冠冢。顾家四代人,尸骨无存的远不止爹爹一人,几乎有一半都是衣冠冢。

顾家人早已习惯了这种伤痛,痛彻心扉,又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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