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讨茶(2 / 2)
邱茗胸口隐隐作痛,刚开口,声音格外嘶哑,“出去转了转,睡着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可真会挑地方,”僧人汗颜,“若不是六公主发现你,昨夜你可就被淋死了。”
想起六公主的身影,邱茗心脏漏了一拍,眼见窗外天大亮,忽然如梦初醒,问:“几时了?”
“嗯……辰时刚过?”
寺里过午不拜香,大殿礼佛时间肯定设在晌午。
也就是说。
韶华公主一行人还未离开。
想到这,他猛地掀开被褥,僧人大惊:“你去做什么?”
“你不用管。”
双脚着地瞬间一个吃力,差点没站稳,僧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小施主,你病了一夜,今日就别到处跑了。”
邱茗不予理会,头也不回地走向屋外。
尽管身体欠佳,他还是沉了气,飞身跃上屋顶。
临渊寺上空,烟雾缭绕,正殿前红毯铺张,帐幔翻动下,韶华公主一身素衣,发间珠钗尽除,双手执香,郑重插在佛前正中的香炉中,后退一步,躬身跪拜。
寺内维帐华美,雕梁画栋,佛前珊瑚赤艳,砗磲绚烂。
太监长声唱道:“乾坤运转呈丰年,风调雨顺祈国泰??跪??”
殿外齐声:“圣上仁慈,福泽万民??”
众人应声一并跪下。
西厢房,侍女刚合上门便听闻窗边响动,当即挡在公主身前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屋外静悄悄地,被香迷晕侍卫正倚着墙壁酣睡,歪七扭八倒成一片。
正当侍女手足无措之际,风过须臾间,花瓣翻飞,邱茗瞬身半跪于窗下,墨发披散,一席沧浪直裰轻盈落地,苍白的面容温柔似水,唇边莞尔,“临渊寺俗家弟子邱月落,参见韶华公主。”
韶华公主额中朱红花钿,鬓边珍珠剔透闪耀,轻抬眸,搭上侍女的手,未有言语。
而那小侍女一时看呆了眼。
邱茗恭敬道:“公主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周途劳顿,今日又殿中礼佛操事,实属不易,公主贤良淑德,在下慕名而来。”
韶华公主打量邱茗一番,“公子造访,所谓何意。”
“只是有一物相赠,公主不必多疑,”邱茗笑说,袖间掏出一串雕琢精致的香木手串。
手串清香四溢,无半分冗重沉杂。
邱茗:“听闻公主常久被头风所困,沉香木解乏,公主可愿一试?”
“公子有心了。”韶华公主落座于妆台前,抬手示意。
侍女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走到邱茗面前,接过手串,看了眼邱茗,顿时脸颊一片红晕。
韶华公主闻了手串,轻笑,“是好香,不过香留余芳,公子选香相赠,醉翁之意恐不止于此吧。”
邱茗:“山途路远,行至寺中,公主怕是少不了烦心事。”
“公子所言甚是。”韶华公主轻咳了声,侍女这才回过神来,踱小步上前,手忙脚乱地拾起台上的木梳。
“闲人之语于我何干?不过是议论母亲错落旁权,若不是太子哥哥不争气,上书替罪臣求情,母亲龙颜大怒责令禁足东宫,到头来害我一闺阁女子落得人如此口舌,回宫后怕是母亲又要责备。”
“公主说笑了,太子殿下贤明之名盛远,圣上不过是忧心一时,听信竖子谗言,况且公主代圣意入寺祈福,又怎会被圣上归责。
侍女狐疑地瞥了邱茗一眼,继续埋头梳发。
韶华公主未回头,她神情镇定,侧脸端详镜中自己发边闪烁的珠翠,指尖扣了桌面,“云莺,给邱公子奉茶。”
侍女略显踌躇,“公主?”
邱茗心里清楚,赐茶意味着送客,他倒也不急,于是,应声接过道谢,茶盏碰到嘴边,倏然抬眼:“如今朝堂乱党为祸,公主可想过解其中之困?”
韶华公主愣住,但神色很快恢复如初,并未予以回答,然而一旁侍女大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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