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案(1 / 2)
凤陵台案发多日未有进展,更棘手的是狱中要犯释放后不知所踪,这日刑部紧急集行书院和大理寺三方集议。
除了行书院的人,在场的官员一个二个眉头紧锁,问过三旬,各方陷入沉默。
殿门口的宫人等得不耐烦了。
“上月匦箱诬告吏部尚书勾结乱党,还好圣上明鉴,未因这无端信件冤了良臣,可这月凤陵台又出要案,圣上前脚才宽大处理,怎么后脚要犯就失踪了?”
“嘘,别乱讲,当心掉脑袋,听说是遇上劫狱的了,尚书大人正为这事心烦呢。”
啪一声脆响打断宫人交头接耳,为首赶紧低下头去。
邱茗默默注视着殿内的人,他站在张楠也身后,椅上的人一茶盏磕在桌上,茶盖碎裂,言语间咄咄逼人。
“尚书大人何出此言?陛下下令放人,行书院照做而已,他事概不过问,谁知是不是那夏将军年轻气盛,狱中受了点皮肉伤就心生怨怼,这般经不住事的人带领羽林军,这日后怕是要给陛下找不痛快。”
“张大人多虑了,夏衍不是那种人,当日仅凭案发时间便将人草草羁押下狱,不知大人是否觉得,此举操之过急?”大理寺少卿颜纪桥随父亲大理寺卿前来议事,他愠色渐露,对张楠也满口胡言,早已忍无可忍,于是乎一句话顶了过去。
“颜少卿以为,下狱夏将军、又害人失踪是本司故意为之?本司知道你和夏将军素来交好,到底是本司在御前久了,殊不知现在大理寺还有徇私舞弊一说?”张楠也可不怕小年轻,轻摇折扇,满眼鄙夷。
“你!”颜纪桥手执茶盏正欲发作,被一旁老父亲轻咳拦下。
“张大人向来思虑周全,谨慎些也是为案件着想,宇文大人任监察御史多年,鞠躬尽瘁,理应给逝者一个交代,子桓方才失言,老臣回去自会教育,张大人莫要和小儿一番见识。”
颜纪桥执拗地抿起嘴,不再多说话。
“好了好了,大理寺也是心系案件,凤陵台案无非是回到原点,张大人,本官自知您的道理,再搜罗些线索吧,即日起,刑部和大理寺必定全力配合,必能将此案水落石出。”刑部尚书扶额,伸手去碰茶杯,不料手一抖竟抓了个空,侍从忙上前将茶塞进他手里。
“如此甚好,听候尚书大人差遣,还有要务,本司先告辞了。”张楠也高仰头,拂袖而去。
邱茗与颜纪桥擦身而过时,被人愤恨地横了他一眼。
邱茗装作看不见,毕竟凤陵台监察御史遇刺案不是旁人能插手的,刑部尚书全程顾左右而言他,将案件全归在大理寺和行书院头上,把自己摘得倒干净。
行书院殿中生起炉火,走入瞬间被温暖包裹,邱茗一下感觉呼吸舒畅了不少,几日落雪,寒气吸入犹如无数冰锥穿刺,让他胸口总止不住作痛,脱去氅衣的动作略微迟缓。
“凤陵台案落在刑部和大理寺手里,果然不让人放心,一帮人只想着博清誉,陛下御前还得靠行书院。”张楠也注意到他的动作,没有坐回椅子,半倚在桌案边。
“陛下要那么些读书人有什么用,各个想着名垂青史,一旦牵连自身就跟缩头乌龟一样。”
“行书院涉此案乃陛下钦点,长史大人无需多虑。”邱茗轻咳嗽着,习惯性打开香炉盖,一根线香引火,伸进炉底,点燃白色烟灰上烧了一半的香篆。
“自然,本司顾虑的事只有一件,”张楠也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吸了口,顺势靠在邱茗身后,手中折扇跃跃欲试,想去撩手边人的头发,但犹豫一番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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