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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卿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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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这双手拉住他,哄着他讲述对弈之道,奈何年幼的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记忆中的片段与现实重叠。

邱茗沉默着,毅然决然地撇开人紧抓的手,背身离去。

相逢故人,一个不敢认,一个不能认。

就在邱茗即将走远的那一刻,费昱忍不住喊住他。

“你到底是谁?”

邱茗停下脚步,身后的人早已不似记忆中的模样,只剩铮铮傲骨在大漠中依旧矗立。

江州花碎飘雨,他记得小时候这人教自己下棋,高高举起自己玩闹,结果被父亲一通教训。

他很想说江州刺史是自己父亲,很想喊一声叔父,而后钻进人怀里,将自己十年来的苦楚倾诉殆尽。

他想回家,不想深陷权利与欲望的泥潭不能自拔;他想留在人间,而不是徘徊在魑魅魍魉横行的地狱里迟迟得不到救赎。

可惜,孤天悲影,堰塞北寒。

举棋落子间,竟过了整整十年。

腕上绷带下的纹身隐隐作痛,早已沾满鲜血的手有什么资格去触碰人世间的光景。

旁人断不会将那个天真无邪的许卿言公子,和现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内卫联系起来。

寥寥风声里,邱茗蓦然回身,笑得凄凉而不知所措,在人万般恳求、期许的目光中,浅浅道。

“我曾是江州人,仅此而已。”

宋子期在人跪地上之前给邱茗捞回了屋,掏出褐色的果子,但寻了一圈没找见碗,只能直接给人塞嘴里,嘱咐道,“记得把仁吐了,怀婴仁药性太强,你扛不住的,吃多了得瘫。”

“怎么样?问到了?”他探了邱茗的脉,情况不太乐观,忍不住皱眉,只能把人先扶上床。

“嗯。”邱茗慢吞吞卷起被子,又是打戎狄又是见旧人,今日自己动作有点过大了,体力吃不消。

“你是说,你爹当年写过信?”宋子期捏下巴沉思,掐指一合计,“不对啊,要是被围困,你爹怎么不给上京递唐报,而是给朋友写信?而且这信还到得那么晚?”

“我也不知道,”邱茗费劲喘了两下,才咬碎果肉,苦涩的汁水从舌尖灌到喉咙,扶在床边,恶心得差点呕出来。

“江州送往上京的唐报,五百里加急不出三日便可送达,”邱茗喘着气,痉挛的胸腔逐渐舒展,舒服了不少,“我爹带兵出城,江州兵力再差对兖州两万叛军也绰绰有余,怎可能拖至半月后被攻入城门。”

“是没送到?还是半道上丢了?官家兵不会干这种事吧?”

“详情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邱茗额头冷汗涔涔,眼里寒光骇人,“有人在唐报上,做了手脚。”

哐一声巨响,窗户被捅了个窟窿,年久失修的屋子这一下窗框都跟着抖了抖,摇摇欲坠。

夏衍翻窗而入,身上覆了层霜,裹着北境的冰寒强行涌入,吹得邱茗打了个寒战。

宋子期一个机灵从木凳上蹦得老高,“进屋不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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