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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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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邱茗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的。

动心了。

然而现实却迎面给他当头一棒,认出自己的,偏偏是这个最不该认出的人。

尽管兖州出巡那天,夏衍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问他江州刺史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

他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邱茗的心上有一道疤,里面藏了太多无法与人提及又无法言说的往事,一旦撕皮带肉揭开,鲜血淋漓的伤口暴露,连他自己本来的样貌都会面目全非。

他无法辨清夏衍的试探,究竟是要帮他还是要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皇帝暮年权力不稳,储君之位未定,各方势力纠葛,朝野震荡,自己本就不好探查当年真相,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把控的人,时时刻刻威胁到自己的计划,甚至会害死自己。

他不能容忍。

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十年来的努力将顷刻间付之东流。

想到这,邱茗几乎要把被子掐出洞,他深吸一口气,冷眼探向窗外寂静的夜空。

夏衍,不能留。

“素闻副史大人好香,没想到本官也能有幸闻得奇品。”太史令袁方怜品了茶,好奇地把香盒放在鼻下闻了又闻,笑得开怀,“往日张大人的光沾过不少,想不到,副史大人的是头一回。”

“长史大人侍奉御前最久,我这些不过庸俗之物,不能和他比。”邱茗晃动茶壶将茶叶摇开,挽袖伸出手,给太史令倒了半杯。

“副史大人谦虚了,论制香,朝中人你称第一,无人感称第二呀,之前应陛下命令,单靠残存偏方就制出了江?月,剩下的奇香想必副史大人定不在话下。”

“寻木有根,随意几味配得,不过是拙劣的模仿,陛下肯答应,都是江?月本身致幻的效果,另两种禁香,千秋雪和寒霜露,此世间能少一种就少一种吧。”

“哎呀呀,禁忌之物不过依使用者心而定,哪有什么少不少的,这烟草宫中本禁的,张大人抽地开心,陛下不也没说什么吗。”太史令宽慰道,饮下茶,对邱茗手边的正方形木盒更感兴趣。

这东西雕工精致,不似上京达官显贵镶嵌珠宝的阔气,空雕的木格,刻下的小人戏鱼活灵活现,宛如木上画,反倒透出股小巧细腻的柔美,一看便知是好货。

遂问:“副史大人的东西,本官瞧见过几次了,可是什么宝贝?”

邱茗扫了眼木盒,轻弯嘴角,“不过是边角料的香品,南方孩童的玩物而已,不值钱。”

“香还有玩法?”太史令摸了下巴,眼睛发亮,更感兴趣了,“头一回听说,本官可否一试?”

“袁大人当真少年心气,”邱茗莞尔,“大人夜夜观察紫微斗数,我这点小玩意不过尔尔。”

“怎么?你的香也能问吉凶?”这下子太史令更来劲了,圣上出兵、祭山前都得他太史局拿天象说事,没想到平日提审人的行书院还能玩出这套花样。

抵不过人百般央求,邱茗将方木盒交于了对方。

水流纹的木盒打开,里面正方格整齐划一地排布,犹如棋盘,最上面还放着一组竹木牌。

“三十六香盒,十二牌香纹,闻一味起一挂,六味过后可看卦象,与易经同意,袁大人应比我熟吧。”邱茗介绍说,骨结分明的手指划过香牌将其依次抹开,“在下偶尔闲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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