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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见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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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扇子指了身边的低着头的年轻人,朝台上一挥,命令道。

“锦怀,你去。”

那年轻人青竹对襟大袖,衬得骨架瘦弱,一股子书生气,缓缓抬起头,蹙着眉,眼中难掩怨怼,低声说:“刺史大人,在下略感不适,拨弦弹奏怕难成佳音,白白浪费了姑娘们的舞姿,也不能使在座诸位尽兴,还请大人准许我择日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周成余酒杯敲在桌上,冷笑着掏出一颗碎银,啪一声仍在地上。

众人骤然安静,纷纷侧目看向年轻人。

“书锦怀,你以为中个举人就敢到本刺史面前耀武扬威了?我的命令敢不从?区区四品官,谁借你的胆子?”

书锦怀抿起嘴,扶在双膝上的手渐渐攥紧成拳。

“嫌少啊。”周成余轻蔑道,哼笑一声,又一颗银子甩出。

“够不够,去给我弹。”

给青楼女子伴奏扶琴,连无名无姓的居士皆视作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何况一州在位官员,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何等难堪。

旁桌吃酒人跑到周成余身边,嬉皮笑脸地打起圆场,“哎呀呀,锦怀号称淮州五贤,以琴技出彩,都说似梅韵覆雪,小的来淮州这么久还从未听到过呀,今日不知书大人可否赏个脸,让大家开开眼界?”

“是啊,锦怀兄,择日不如撞日,给大家养养眼,没什么不妥的。”

“滚一边去!”

周成余拉下脸一扇子给人撩在一边,言语变成了威胁。

“书锦怀,别给脸不要脸,本刺史在此,今日,你弹还是不弹。”

一声过后,歌舞环绕的见月阁死一般的沉寂,其余人都放下酒杯,停下筷。

窝在桌角的人微弓其了身,隔了两桌距离,邱茗能看清楚他整个人在抖。

“不弹是吧,”周成余目光阴森,竟丧心病狂地一筷子戳在桌上,长叹一声。

“那你手也别要了。”

眼看真要拔剑,邱茗攥紧茶杯正要砸过去,突然一声脆响穿透耳膜,酒盏在周成余鼻下炸开了花。

“只不过弹一曲的事,刺史大人何必动怒。”夏衍高拎酒壶一脚踏在了桌子上。

围观人群大惊失色。桌中央的周成余更是吓得面色骤白,瘫在了椅子上,大声呵斥。

“你什么人!”

“天子脚下,岂能容你如此放肆,”夏衍不看他,腰间霜悬剑冷光森森,令周遭人胆寒,“告诉你,小爷可是。”

“是个喝多了能上房揭瓦、难伺候的蠢货。”

邱茗怒气冲冲走上前,横了桌上人一眼,“给我下来。”

他有意支开人,就是为了防止夏衍火气蹿上头和淮州刺史起正面冲突,没想到还是失算了。万般布局赶不上这人追屁股后面砸场子。

“你们什么人,胆敢在我的场子撒野!”周成余怒目圆睁,周围配陪坐的人也上杆子叫骂。

“知不知道得罪谁了?给你们押下狱看还老不老实。”

一片嘈杂声中,只有书锦怀疑惑地打量二人,忽而目光落在邱茗身上,一丝惊异闪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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