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魂推(1 / 2)
“你再说一遍?”夏衍不可置信盯着臂弯下疲惫的面容,喘两口气都困难,一双黑亮的眼睛认认真真望着自己。
“我说,兖州的情况我虽不清楚,但宫内路子比你熟,韶华殿下前来同俊阳侯必有一聚,我行踪不明张楠也不会声张,也不会按兵不动,这么好的机会,不需要我帮你想办法周旋,替竹简之正名吗?”
紧贴对方的胸膛,呼出的热气打回脸侧,邱茗能听见皮肉下坚实、有力的心跳,手指不自觉地挠了挠,幽声道:“你身份在这里太张扬,不注意的话,回朝那帮人嘴里没把门的,想也知道怎么编排你……”
夏衍是雁军少子,在荆安的一举一动落在有心人眼里必将被无限放大,眼下太子势力还不足以能替人担风险的地步,谨慎一点是有必要的。
不料,还没等他把一系列利害关系以及扳倒俊阳侯的计划讲出口,一被子蒙过头顶,闷得人挣扎往外钻。
“你干什么?”
“折腾完了没?”夏衍半支在床头,单只胳膊三两下便把扑腾的鲤鱼塞了回去,“伤好了?能动了?我在边境又不是没嚣张过,这点事难道还需副史大人出面?”
“想什么呢,”邱茗气声逼近,“我可是行书院的人,不出面也能操纵事态发展。”
“刚躺下就急着出门?行,”夏衍不甘示弱压下脸,搂住腰,“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下不了床,想不想试试?”
“你!”
邱茗耳根一热,卷起被子背过身嘀咕,耍流氓……
一阵凉风过境,本来暖和的被单瞬间卷跑了大半,夏衍无奈地拍了拍不远处裹成球的团子。
“过来。”
“.…..”
“没商量,这事你不许插手,别瞎操心。”
“.…..”
“再不过来我可走了。”
“谁愿意操|你的心……”
邱茗闷闷地翻过身,刚躺平便被一把揽走,霜寒的气息侵入鼻腔,再干涩、爽朗的空气里令人安心,就像寻到窝巢的燕雀舍不得离开,很快一只手便缓缓抚摸他脖颈后披散的墨发。
果然,这样的怀抱,他怎么也拒绝不了。
“别闹腾了,”夏衍长叹了口气,“今夜他们满城搜人,明日肯定加大兵力查你的行踪,等我把那群兔崽子摆平了再出去。”
“你怎么讲话跟连尘一样?”邱茗不满,他可不希望唠唠叨叨的大夫再来第二个。
“是是是,你说一样就一样。”夏衍手上动作愈发轻柔,声音缓了下来。
不知是休息的时辰到了,还是屋内环境过于安逸,邱茗本想再争取一下,结果刚张开嘴就打了哈欠,悠悠闭上眼,哼了声。
“睡吧,我陪你。”
温热的唇瓣触碰额头,朦胧中如花瓣亲吻大地,披着漫天彩光,深深落入梦境,氤氲的流水滑过每一寸肌肤,包绕着他撇开阴霾,沉向湖底。
之后的两天,邱茗反常地听话,尽管知道荆安城内部分人家会设暗室,然而他们住的宅子荒了许久,外院房屋倒了一半,院墙杂草比人高,没谁能看出这曾经是达官富贵住过的地方。
第三天,见事态安稳才悄无声息把他带到了后院不起眼的小屋。宋子期嘱咐需静养,他难得遵命照做,好在宋大夫比预想的通情达理,允许他每日有半个时辰到院中散步,不然长期关小黑屋对肺不好,老躺着也不利于恢复。
大部分时间邱茗是一个人呆着,和在上京的情况差不多,不同的是,晚上夏衍会来陪他。只是每次进屋前警惕地防备有人跟踪,每次头顶黑夜乘穿堂风翻窗而入,一来二去邱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天常安来送药,两手小心翼翼捧着药碗,刻意吹了吹。床榻上,邱茗随便披了衣服,斜靠在桌前,手指划过,将结晶颗粒状的龙脑分成小堆,桌中央的香插是只精雕细琢的铜船,修长劲挺,船头垂钓老翁,斜插线香,层层青烟浮动,是久违的檀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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