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藏匿(2 / 2)
段靳屿步伐稳健,漫不经心地说:“不想说就别说。”
穆听梨轻轻哼了声:“你只有问了我才能说啊。”
段靳屿侧过头,余光瞥见她挂在唇边醉醺的笑容,眼神慵懒迷离,像只憨态可掬的猫咪。
倒是没料到她喝醉竟然这么孩子气。
段靳屿边走边顺着她的话问:“所以是怎么回事?”
穆听梨这会儿脑子不太清醒,说话断断续续,不过段靳屿还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时间回溯到今年的六月八号。
也是高考第二天。
穆听梨的考场比起学校,离家近得多。
穆听梨还记得,那日的天气燥热而绵长,清晨阳光亮得刺眼,起此彼伏的蝉鸣声声入耳。
她骑着自行车穿过漫长透着光的胡同,这条路她走了十多年,大多时间充斥的都是不好的记忆。
但只要度过今天,她就能真正地踏出这条巷子。
一想到这里,穆听梨脸上不自觉带着笑意。
“哎哟喂!”远处的哀嚎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穆听梨回过神。
骑车到胡同中央,她一眼看到了摔在地上的李婶。
李婶名为李珍秀,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好人,儿子在外地做生意,和老伴住在这里几十年。她对穆听梨很不错,从不嚼她的舌根,有什么好吃的土特产都会给她捎上一份。
穆听梨除了奶奶之外,最喜欢的就是李婶了。
李婶应该是摔断了腿,一直躺在地上痛苦地叫着。
穆听梨立刻下了自行车,将她扶到了旁边,随后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因为还要赶着去考场,她跑去李家叫了李婶的老伴后,便骑车离开了。
这事到了这里,穆听梨也没多想。上午考完后,她在附近餐馆吃饭休息时,不禁担心起李婶的伤势来。
毕竟李婶年纪大了,这么摔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
她还在吃着米饭,父亲和继母忽然冲了进来,大吼:“撞了李婶,你还有心思考试?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
钟翠琴怨毒地瞪着穆听梨:“李婶的伤很严重!他儿子在外多有钱,多有人脉啊!他刚刚在电话里说了,如果我们不道歉不赔钱,就等着吃官司吧!”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早上骑车不能骑慢点么,大清早赶死去吧你!这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真是扫把星!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把你淹死在河里!”穆博岳还在骂着。
“反正我没钱,你爸也没钱!”
“……”
眼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苍蝇。穆听梨脑子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
就连最后穆博岳耳光扇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知觉。
穆听梨迟钝地喃喃着:“我…没撞李婶啊。”
她微弱的声音淹没在一片骂声中,穆听梨下午也不知道怎么去的考场,放英语放听力时,她的耳朵似乎出现了耳鸣,听不见声音。
广播里说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等听力结束,她才发现卷子上什么也没写。
这场考试考砸了。
是她的最后一场科目。
……
接下来的几天,穆听梨每天都去派出所和医院。
警察也很为难,她所在的那条老胡同没有安装监控,而且天色尚早,附近也没有目击证人,所以这事很难办。
穆听梨去医院找到李婶。
李珍秀一口咬定就是她撞的,并哭着说:“我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啊,听梨,你说说看,平常胡同里是不是我对你最好?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
一旁李婶的老伴也怒不可遏:“我儿子有钱着呢!谁在乎你家那点钱,我们就是想要个公道!”
穆听梨怔怔看着李婶,眼底的光一点点消失:“婶婶,我有没有撞您,您自己心里最清楚?您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么?”
李婶顿时哭得更厉害,直骂她有娘生没娘养的白眼狼。
老伴和坐飞机赶回来的儿子扬言不会放过她。
这件事在胡同里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认为李婶这么好的人,肯定不会说谎。
反观穆听梨,她在那一带的风评本来就不好,大家一致认为这事肯定是她干的。
除了奶奶。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就算那段时间过得特别痛苦,穆听梨也没有放弃洗清自己。
她想了很多办法,但她终究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高中生,没有亲人朋友,也请不起律师,怎么对抗有权有势的李家。
那时候,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她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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