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姑臧(2 / 2)
华书又是一愣,下意识地认为司马迁是在给顶头上司华太常开脱,就准备开口反驳。
却听对方又道:“太常是公主的生父不假,他也的确有意让公主做太子妃。可他与公主之间又有多少父女之情呢?让他敢在陛下尚未露出口风之时擅自提及公主婚事?”
华润予和她有多少父女之情?
她八岁之前长在皇宫,与卫长公主刘瑰同住,一年回华家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回去也是由孟青妍照料;八岁之后刘瑰出嫁,她开始在皇宫、平阳侯府、华府三处混居,去华府也主要是同孟青妍学习儒门学说。
她受儒学影响颇深,也是孟青妍教导有方,直到两年前拜司马迁为外傅,孟青妍才稍稍卸下了教养的担子。
旁人听了这话肯定称奇,孟青妍,那可是华书生母的‘情敌’,然则就是这么奇妙,孟青妍不时便去柴桑长公主府邸请安,华润予却连长公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每每只能站在门外候着。
相比于对孟青妍这个继母的孺慕之情,华润予在她身边几乎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么这个与她没什么感情,在刘彻面前也没什么脸面的生父,为何敢向刘彻提出对她婚事的想法?
议的还是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他就不担心刘彻疑心他意图弄权?
这其中的缘由根本经不住思量。
刘彻对她堪称宠溺,就是太子都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他父皇,只有她,一声声舅父仿佛只是普通人家的舅甥一般。
她不信这份宠溺里没有真情,可她更知道,刘彻是个多么英明的帝王,她就是再要紧,也比不得大汉在他心中的位置。
如今朝中局势看似平稳安定,大汉威势空前,然则霍去病去世,卫青缠绵病榻,太子身后势力骤降……
华书与司马迁对视一眼沉默下来。
她表情越发凝重,紧咬着红唇,正要开口,就见司马迁突然直起身子一把按住桌案。
华书:“……”
“你做甚啊!”这是生怕她一个不如意掀桌而起?
司马迁有些尴尬地甩开袖子,在这张嵌了青玉的桌案上擦了擦:“没事,有灰,臣……擦擦。”
华书恨恨地咬了一下牙,懒得跟他计较,直接问道:“倘若舅父真有此心,外傅可有主意?”
司马迁一怔:“此事,便已经是我的责任了?”
华书身子往前探了半分,手肘压在桌案上,另一手轻轻敲击两下,上好的青玉发出清脆的响鸣:想想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司马迁顿时面色一红。
华书四下里看扫视了一圈:青玉的桌案,造型优美的青铜连枝灯,薄如蝉翼的素纱帐,还有面前小小一罐价值千金的药茶。
若不是她但凡得了好东西都想着来孝敬他这个外傅,就他那有点闲钱就拿去搜罗稀罕典籍的做派,倩娘阿姊没有跟着吃糠咽菜都是烧高香啦。
得了她这么多好处,遇事了竟想甩手不干?
“外傅你可刚收了我十卷古籍,那东西从孟家送过来,我兄长都还未捂热,就被我拉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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