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1 / 2)
新一轮太阳升起,代表昨日已成过去。
安风就那样坐了一个晚上,眼睛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委顿不堪。
初升的太阳洒在她的身上,那是她唯一能捕捉到的温暖。
时钟滴答滴答,周而复始且单调地完成它的使命。
安风突然回了神,冲向门口。
门外的人盯着她,上下打量着。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裙子上早已干掉的血液。
她不敢去想李阿姨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疯子。
“古槐路23号,9栋701秦时。”
她并没有把秦时家里的地址告诉李阿姨,想了想还是说了阿怜他们住的地址。
“一个星期他会回来,你找到他,你会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现在离开,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安风说了很多,她想说更多,可是时间紧急,她怕安诚反悔,而且妈妈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担心。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阿姨看着她,情况并不是很好。
“不要管我,你赶紧走。”
看着李阿姨身后的摄像头突然转动,安风留下话赶紧转身关上门。
“照顾好自己。”
她背靠着门,过了许久,久到太阳开始发毒。
直到听到楼下有汽车的声音才赶紧跑到窗户旁边。
她伸出手,却被玻璃阻挡,只能用力地拍打着玻璃。
小声呢喃道:“妈妈。”
她是希望妈妈离开的,她应该高兴的,可是泪水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听话跑了出来。
看着突然回头的妈妈,安风赶紧擦干眼泪,努力扯出来一个笑容,尽管妈妈看不到,她还是挥手说着再见。
你再等等,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你说。
有太多太多的委屈要你弥补。
看到汽车扬长而去,心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在这里,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她转身,不再去看,去想。
只是她没想到,一切竟然这么顺利,他竟真的就这么送妈妈离开了。
今晚安诚还会回来,只要妈妈安全离开,她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坐回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木盒子。
她仔细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放了数不清的信纸。
她拿出其中一张,小心打开。
良久,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这些天的委屈与惧怕全在此刻一股脑跑了出来。
她的身体不停在打颤,剧烈的情绪释放让她脸通红,胸口不停在起伏,仿佛下一次便会窒息而亡。
她抬起头泪眼愁眉,看着早已被眼泪打湿的信纸。
手指轻轻拂上纸张,来回抚摩。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嘶哑着嗓子,这么多天以来她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边缘。
可每一天她都想着,快回来了,秦时快回来了。
每次只要想到他的模样她就又可以多坚持一会儿。
这样的日子总是有盼头的。
她重新把信纸叠好放进盒子里。
大哭一场后心里通畅许多,她会好好珍藏这份喜欢。
等日后亲自交到秦时手中,亲口告诉他,他的喜欢并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放好盒子后,起身到卫生间,身上的血迹实在是恶心。
翻了很久衣柜才发现衣柜里竟然一条裤子都没有。
随意拿了一件白色毛衣,配了一条白色鱼尾裙。
她的长相是很张扬明艳的美,一身低调温柔的穿搭竟莫名的和谐。
窗户外叮当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她走到窗户边,看着院子里的景象让她迟迟没有回过神。
明明上午还光秃秃的院子,如今已经被盛开的红玫瑰开满整个院子,只留下一人宽的蜿蜒小路。
红色玫瑰开的娇艳,可惜它们的生命不过三天。
安风拉上窗帘,不去看。
她最讨厌玫瑰,满身的刺,却还是逃不过被人摘下供人捧在怀里的命运。
可偏偏安诚最爱送她玫瑰。
她安静站在那儿,盯着墙上的时钟,计算着还有多久安诚会到来。
他在院子里弄了那么大阵仗,到底安的什么心。
总不会只是哄她开心。
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倒是愈发平静。
打开录音笔,等着安诚到来。
她真的很了解他,刚按下录音笔,敲门声便响起。
还没等她回答,安诚便推开了门。
一身枪驳领复古烟草棕色西装,将他的贵气衬托的完美无瑕。
跟上次不同,今天安诚一脸笑容,看着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悦。
安诚直接坐在床上。
笑嘻嘻地问道:“喜欢吗?”
“不喜欢。”
若是以前她会笑盈盈地点头,如今她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安诚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
便不再寒暄,直接道:“原来他们藏在那里。”
安风立刻神经紧绷起来。
“你跟踪她?”
只见安诚摊手道:“你说了让我放她走,又没说不让跟踪她。”
笑了笑接着说道:“谁知道你会让她去那儿。”
安风收了口气,不再急着反驳,如今他们三个不在家里,就算在家,安诚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们。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静的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嘣的一声,木塞落在地上翻滚几圈停了下来。
安风这才看到他手里拿了一瓶红酒。
他仰起头,红酒顺着跳动的喉结灌入口中。
“你不来劝劝我吗?”
安诚看着手里的红酒,道:“醉了,我可是会变成疯子的。”
安风看他,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
心中没来由咯噔一声。
“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又朝着嘴里灌了几口。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冷的?”
“在福利院,你总是要牵着我的手才能入睡。”
“每天,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
说话间,酒红已没了半瓶,酒量很好的他,竟开始发晕。
“你总是哥哥,哥哥的叫着。”
“那时候我们只有彼此可以倚靠,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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