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七浴室(1 / 2)
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的氛围黏腻而违和,季铮很不适应。可没过太久,池奂就被家里强行送去国外待了大半年。在一起之后季铮听他提过,是因为灰色产业和党/争的风险,他父母也在那段时间离婚,总之矛盾交织。
池奂和爷爷所谓“独立生活一年”的赌约自动作废。那段过分普通的日常对于季铮宛如幻觉,期末考试池奂没有参加就被护送走了,只说自己新学期就回来。
季铮当时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看着那个玉盒,回复“好”。
他不知道一切。池奂“表白”前不知道池奂的童年、过去、爱好,更不知道那个“喜欢”有几分真,短暂的快乐和长久的平淡他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季铮所能抓住的快乐总是短暂,他的生活充斥平静、偶有波折,跌宕好像都终结在十岁。他的梦想,从辉煌到平静,季铮在长大,在变得悲观,而他认为这是成长。一如他没有受过父亲的疼爱,在对方死去时便格外平静。如果他没有受过池奂的亲近,在结束时也不会得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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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年,季铮回到湖城的第五天。
池奂说:“你以前说,我们不是一种人,我现在明白了,所以我们看见的从来都不一样。”
季铮没有说话,听到他继续说:“那在你眼里,我们什么时候才算在一起呢?过去算爱吗?还是只是对我穷追不舍的妥协?”
秋夜渐冷,季铮胸口还残余着些许泡沫,他将自己更深地埋入水面,直到下巴也被沾湿,说:
“……你把我灌醉逼问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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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池奂再一次回来,夏夜浓成素霜,枫叶满盈行道,连季铮路过也为之驻足,等到池奂回来,湖城已经驮过一席暴雪。
他依旧神采飞扬,手臂线条更加有力了。季铮最近看过一部黑/帮电影,看到他的手指,依稀觉得像是枪茧。
南北半球季节不同,池奂鬓边竟然有一点镜腿的晒痕,季铮望着他的眼睛想,不知道是泳镜还是墨镜,或者防风镜,池奂应该涂过护肤品,但鬓边肯定是被他粗心地略过了。
池奂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仿佛昨天他才退烧,昨天他才拉着季铮说今天食堂的豆腐有点老。
他从自己桌上的玉盒里勾出无事牌,给季铮戴上,说:“以后终于可以盯着你回我消息了。”
季铮的眼和翡翠同色,在光下折射出难以琢磨的华彩。他想,池奂的关心和信息狂轰滥炸,早上是宝宝晚上是Honey,跨国包裹里除了礼物还有不忍直视的手写信,自己最初的确想延迟回复速度,不然这和网恋有什么区别?但是后来季铮忙于学业,池奂的生活也更加丰富,这种暧昧不明的联系自然下降,在池奂发来消息“我明天回国!”之前,他们已经三四天没有互发信息了。
翡翠之于他,他之于池奂,都是漂亮而不必需的消遣,或许有特殊含义,但也仅此而已。
池奂回来刚好赶上开学。到了大三下学期,季铮身边的同学也早就开始各自规划,实习或是考证,又或者继续学业的准备。季铮和班长讨论过一番之后还是有些迷茫。
柳新照倒是想让他毕业继续待在自己公司,快一年了,季铮特殊的气质和精致面容早就汇聚了一小批圈内粉丝,她的社媒账号偶尔也会拉他出镜,新春拍的衬衫系列甚至上了热搜前五,季铮穿的主打款爆到在老城区女装批发市场逛街都能看见仿品。
季铮听着她问自己要不要做秀场模特,询问后得到“围度保持肯定要更苛刻啦”的回答,想起节食和健身带来的痛苦,说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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