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状元(2 / 2)
众人平日骂得唾沫横飞,真要报案,却无人愿意当那个靶子。
告示贴出,围观者众多,然而直到第三天,仍没有一人敢迈脚进衙门,也包括那位传言中的状元友人。
也不知是大理寺哪位栋梁想出的这昏招,既逢迎了圣上,又将这些麻烦事推了干净,可堪是个人才。
这事然而还有下文。
“前些日子父皇召我进宫,问了我平常都在做些什么,说听说我跟贺栎山走得很近。”说着,景杉压低声音,“贺栎山什么名声,三哥你也知道。父皇担心我去干些什么混账事,在这里点我呢。我就说我最近都在读书,他问我读了些什么书,我就塞了些书名给他,结果没成想父皇这把年纪,还记得那些书里的东西,拿来考我。”
我一下便明白了:“你挨父皇训了?”
“是。”景杉叹息一声,“父皇明明知道我不是个读书的料子,还总是说这些,我当然只能受着,他说着说着,就说起了此事。说有人书了个折子给他,跟他说衙门办事,顾及到都是朝中共事的同僚,而且很多案子查证,跟神武营打交道多,都需要神武营行个方便,在案情审理上面,恐怕会有失公允。”
“大理寺呢也是如此,上报是说没人报案,纯属搪塞。”
“他认为这件事就这么轻拿轻放,以后神武营办事只会更没顾忌,有损我朝威,于是要找一个不惧这些关系牵扯的人去办案。”
不惧关系牵扯,就是要找个更大的官。
我问:“他找上你了?”
“是,”景杉点头,一脸愁容,“三哥,你知道的,我哪里会办案。你说办对了还好,没办对,人家有冤情,哪天翻出来,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吗?”
我瞧他一眼:“弯弯绕绕,直说你要做什么。”
“嘿,三哥,我想你反正也闲在家里,不如跟我一道,去查查案子。你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不像我一样,很多东西稀里糊涂,容易犯错,有你在旁边把关,我料旁人也不敢糊弄我。”
景杉在这软磨硬泡,我只好答应下来。
这事后来被贺栎山知道,说我上了景杉的当。
“要小王猜,等真到要查案那天,康王殿下一定是腰疼腿疼,或者伤风感冒,没办法再陪殿下外出了。”
贺栎山果然不愧景杉肚子里的蛔虫,景杉带着我跟几位大理寺和衙门的官员见了一面,说我和他一道审理此案,打完招呼,再也没现身过,说是自己得了风寒,不能再出门,也不让我去看,害怕传染给其他人,于心不安。
发病之后,他倒还记得正事,让管家给大理寺的人传话,说他信赖我,将案子全权委托给我,一切情况都只需要告禀我一人。
我将情况说给贺栎山听,贺栎山笑了老半天,最后才直起来腰,道:“康王殿下是想殿下替他被人戳脊梁骨呢。”
我苦笑道:“是。”
贺栎山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起身给我斟了一杯酒,道:“殿下总这么惯着他。”
我道:“他就那么点出息,怕苦怕累怕麻烦,不是来麻烦我,就是来麻烦你。”
贺栎山笑着跟我举杯:“难怪我说最近康王殿下最近少来小王府上窜门了,原来都赖殿下回京,替我挡了。”
“陛下不满意大理寺呈上去的结果,让康王殿下去查案,明摆着要让他去得罪人。”贺栎山坐回座位,手摩挲着杯沿,“要我看,就算殿下出马,也没人敢来报案告神武营的状。神武营常驻在城中,什么时候算账都行,这些小民不敢冒头。要治罪给圣上看,最好还是从那天晚上被撞的那个书生入手。”
“我已去查了,当天晚上被撞的,连同其他几个帮他讲话的,都是今年的考生,据客栈老板说,因他们没有中榜,已在春闱之后返乡。”
“找不到人?”
“是,这件事没有证人。”我斟酌片刻,道,“那晚你我二人去了谢文的宴席,我对那个兵的长相有一些印象。但不好出面去神武营拿人。”
贺栎山沉默片刻,道:“小王撒的那谎,如今却叫殿下难堪。”
我要是去拿人,就证明当天晚上我在马车上,我跟贺栎山一道出门,遮遮掩掩,不论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旁人看起来都叫猫腻。这案子关注的人不少,事情闹大了,说不定就有人记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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