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藻阁(2 / 2)
何胥看清他的脸,暗道不妙,当即收回腰刀,落下一膝跪地行礼,“京兆府法曹参军事叩见恭王殿下,殿下金安!”
宋白群也下马落膝,“卑职见过恭王殿下。”
由他们俩人率领,众侍卫、府兵也一同行礼:“卑职等见过恭王殿下,殿下金安!”
恭王,皇嗣中齿序为五,顺永帝的第五子。他乘坐的那辆马车样式寻常,并非王府马车的规格,所以众人始料不及,恭王竟然在平康坊狎妓而且还是宵禁后,被戳穿时甚至跳窗而逃。
唐颂下马后一手撑地,俯肩看向膝下的青石砖条,缝隙中蔓生的苔藓染脏了她的手指。四围愈发冷寂,恭王终于开口:“何参军、宋上将要缉拿本王?”
何、宋两人压颈,摆低姿态,齐声道:“卑职不敢,恕卑职失礼。”
“还追么?”恭王问他们。
两人又道:“卑职不敢。”
恭王望一眼远处蹲跪的那个街使,又看向宋白群道:“看好你们金吾卫的狗,端好自个的饭碗。”
宋白群应是,“卑职遵命。”
唐颂离得远,未能看清恭王的相貌,但她常年习武耳力过人,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嗓音,音质年轻却混沌,声气不足,言语间的威胁在她听来不具任何震慑力,导致他离开时的背影看起来狼狈不堪。饶是这样一个人,律法面对他的亲王名衔,也要失了偏颇。
恭王走后,留下了一盘残局。
何胥啐了口道:“妈的,那臭婊/子惯会做人,给老子惹了一身骚。”
宋白群疑问:“怎么说?”
何胥反问:“你不知道恭王那茬儿?”
见宋白群摇头否认,何胥解释道:“藻阁的头牌秋燕解,早前是恭王殿下的相好,至少半年前的事了,谁承想恭王殿下长情,还恋着呢,这四位爷不知天高地厚要见花魁,岂能放过他们?”
宋白群哦了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曲深娇之所以主动报官,举报自家馆内有宫内学生狎妓,并非出自她口中所谓的遵从律法,而是因为四位学生喝醉后闹事要求见馆内的花魁秋燕解,因此冒犯到了恭王,所以恭王指使曲深娇报官,借左街使和京兆府的权利来抓捕惩处四位学生,没想到惹火烧身,反而暴露了自己。
何胥又骂:“左右监门卫怎么看的门?如何能把宫里的学生放出来?回头爷就找林策那小子算账!”
“消消气别躁了,今日各学馆休沐,准许学生们出宫,你又不是不知道,”宋白群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走吧,回你们京兆府立案。”
带着四名学生前往京兆府衙门,京兆府尹公孙澈脸黑如铁,指头重戳在桌案上,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今夜在平康坊宵禁后狎妓的四位学生,一位就读于弘文馆,一位就读于崇文馆,两位就读于四门馆。
弘文馆隶属于门下省,崇文馆隶属于太子左春坊,两个学馆择选学生的标准是三品以上亲贵子弟。宰相杨书乘的使职是“中书门下省平章事”,执掌中书门下省和政事堂的政务,弘文馆和他密不可分,崇文馆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之前宋白群对曲深娇说了一句话:你给我们金吾卫丢了一桩大麻烦,指的便是这个麻烦。
如果京兆府立案追究此事,也就意味着同时得罪了宰相杨书乘和太子一对舅甥,朝中两位官员家的子弟,甚至还有恭王。很显然,公孙澈不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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