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血雨(2 / 2)
“怎么?”她眼中溢满笑意,“殿下觉得不合时宜么?”
巷中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其中混杂着她身上的血腥味,浓重,危险,沁人心脾。
雨跟夜相遇,血同雨相融的生死关头,合乎时宜的是癫与狂。
“来救你,还谈什么该不该的?”他望穿水雾,望着她说。
“秦戎钺,多谢你千里迢迢来救我。”她转过身走出一段距离,背着他说。
她的背影融进雨中,刀尖淌着血水。
一笔血腥勾勒出的画,边角凋残,却很美。
秦衍抱胸支腿靠在墙壁上,欣赏片刻。形势紧迫,留给他们叙旧的时间不够了。若非如此,秦衍觉得自已看能她看到天荒地老。
他走近,够着她的手腕,牵着她往巷外走:“不用谢。”
离开时,秦衍选择的方式敞亮、极端,带着她从小巷径直转入街道。面对冲杀过来的黑衣人,他从侧身抽刀,他没用自己的横刀,而是换了一把,这把刀长相妖艳,颜色清冷,刀身饱蘸雨水后,弧光修长。
他手持刀柄边守边攻,撕破来人的皮肉,斩断他们筋骨。小雨大雾,两人顶着风走,血染的湿气劈面,面上会有钝痛的感觉。
四围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依稀能看到远处雨中搏杀的几对身影,肉眼可视的范围内血溅三尺,她紧跟他淌出了一条血河。
前路被雾色封锁,远远望不到尽头。身后又有人追近,刀光剑影砍了过来,秦衍轻揽唐颂的腰身,将两人交换了位置。
一人的刀刃劈裂藤帷,向他眉心逼近,秦衍抬手横握刀柄,抵住来人的力道,刀锋之间划出一声锐利刺耳的摩擦声,他狠狠一挣将对方震开。
接着秦衍蓄力吹了一声长哨,暗中奔出一骏马停靠在他们身侧,他带她一起翻身上马,牵起辔策,喝了声“驾!”。
唐颂避在他藤帷的遮挡下看向前方,腥风血雨蒙面,又很快落于他们身后。身下的马飞驰,将两人带向北城门处。
刚刚到了城门处,身后赶来一队人马,马身上烙印“龙”字,秦衍眼疾手快,一臂紧紧箍紧唐颂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就到这里,一路顺风。”言罢,他抬手将她抛下马,消失在了一旁的小径内。
至此,秦衍和萧羽双双失去了踪影,唐颂死死握着刀柄站稳身子,她不能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因为奉命南下的是花鸟司,兵部侍郎和靖王无权插手花鸟使本次执行的任务,更不该出现在杭州。
高枧溪等人带着许顷智赶到,钟黎带来了唐颂的马,她翻身坐上马鞍,望着远处梁熙君和韦笙也陆续赶到,这才把胸腔里憋了许久的气呼了出来。
监门郎将在城门上质问:“门下何人?”
城门上的灯火偏移,透过雨雾??照亮一方天地,门下众人凶神恶煞,披着血污逼视城门上,如地府中爬出来的鬼魂。
监门郎将大惊失色,手里的火把险些丢了,钟黎踹了脚许顷智的马,后者在马上乱颠,因惊生怒,破口大骂道:“杭州刺史许顷智!别他妈废话!开门!”
监门郎将慌忙带着门上侍卫们下了城门,许顷智再次命令他们开门,声音越说越抖:“派人、派人去花港行宫……还、还有我府上……”
见监门郎将愣着,许顷智带着哭腔骂道:“别他妈愣了!快去!”
出了城门,他催促着关门,透过门隙,却见一条火龙吐着浓烟在杭州城的上空盘旋而上,火舌舔碎雨雾,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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