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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蛰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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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雪夜静谧。

延寿坊的巷中传出一声狗吠,吠叫只持续了一瞬,就变成了亲切的低呜声,这处院落内,两人隔着一把刀对峙。

银子趴在秦衍的腿上讨取抚摸,秦衍垂手轻抚着狗头,看着面前这位年轻英俊的昆仑奴问:“你主子没告诉你,这宅子是我为她置办的?”

见银子跟他很亲昵的样子,金乌收回了架在他肩膀上的刀,严声质问:“你是?来做什么?”

“秦戎钺。”秦衍道:“来取我的大氅,今儿被你家主子穿走了。”

金乌回忆了下,唐颂回家时确实穿了一件他之前没有见过的大氅。“她已经休息了,”他说:“请你明日再来,我会告诉她这件事。”

秦衍冷笑着往廊下走,被金乌一步挡在了阶前,“对不起,”他握着刀柄说:“我不能让你入内。”

秦衍憋着火说:“凭你家主子的功夫,我能伤着她么?”

金乌被问住了,凭他这段时间对唐颂的了解,唐颂功夫的确不俗,但是当他上下打量了秦衍一番后,仍没有放下戒备,“你也有功夫。”

秦衍没有耐心同他纠缠,径直撞开他登上阶。金乌护主,但他并不鲁莽盲目,斟酌着问:“你真的是她朋友?”

“我何时说是她的朋友?你误会了。”秦衍冷嗤一声,轻推房门,“她是我王妃。”

唐颂睡得不沉,身边有人靠近时她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半分,他从她身后拥她入怀,嗓音坠入她的耳中,“颂颂。”

唐颂怕痒,缩了缩脖子,含糊的问,“秦戎钺?”

“我洗干净了。”秦衍说。

“什么?”唐颂彻底清醒了,她背着他猛的睁大眼。

“我回王府洗了个澡,”秦衍道:“应该没马粪的味道了。”

唐颂晃了晃头,把自己晃得再清醒些,她翻过身失笑道:“你把我的话当真了?我是开玩笑的。就算真的有又如何?秦戎钺就是养马的,为什么在意这个?”

“怕你嫌弃我。”秦衍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我在边境那时,也浑身的马粪味儿,每天都是。”唐颂笑问:“怎么会嫌弃你?”

昏暗里的秦衍抛却了狂傲不羁,眼底尽是失意,“唐颂,我只有你。”

到了年底,他要归京,长安对于他来说是家不像家。宫城内有他的亲人,然而他仍是个举目无亲一般的旅人。之前她说过,他回来时她还在。唐颂的存在是他在长安唯一的慰藉。

唐颂把吻填进他下颌的美人槽里,“我有狗了,殿下做我的风雪夜归人。”

殿下。

唐颂口中的秦戎钺和殿下是一个人,但在他听来情味不同。直呼他名姓时,她的语调是肆意率性的,称呼他为殿下时,她的口吻和姿态会略显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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