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雪尘(2 / 2)
廖怀带着一众南衙侍卫赶入殿中,“都督不可!”
看着平康帝恍惚又卑懦的嘴脸,朱北川怒其不争,把刀架在他的肩颈上,讥笑不已:“据我所知,那阉人从兵部偷盗的可不止河陇碛西的舆图,还有京都关内这片儿的。”
“你杀我?你杀了我,丰州谁来守?你杀了我,也得看天德军听不听你的一声号令。长安最北就是丰州,丰州距长安一千八百里,真等丰州失守那日,突厥的兵马过了麟州、银州、绥州、延州、坊州,不出三日就能踏平长安。”
“到时候,还容得了你这狗皇帝做你丫的春秋大梦!老子今儿个就骂你了,他们不敢,我敢!”
“听好了,再问你最后一遍,他人呢?”
朱北川最终收了刀,廖怀带他前往安福门,谭翔垂首,遮起满脸伤痕,行军礼:“都督。”
“谭雁举,”朱北川命道:“咱们不在这儿受人委屈,跟我回丰州,还做我的将。”
丰州都督朱北川只身一人回长安,离开时带走了他曾经的副将。
廖怀返回太极宫复命,殿中的声乐再次奏响,伎人们再次施展歌喉:
“问人间谁是英雄?有骊酒临江,横槊曹公。紫盖黄旗,多应借得,赤壁东风。更惊起南阳卧龙,便成名八阵图中。鼎足三分,一分西蜀,一分江东。”
“好!”
“好!”
平康复嘹亮疯癫的笑声在大殿中游荡:“燕燕唱得真好!”
寥怀在殿外静立片刻,方跨入殿中行礼回话。
那把悬颈的刀远离了,平康帝又恢复了肆无忌惮的样态,他望向门边问:“廖尚书,你能永保朕的平安否?”
廖尚书。
兵部尚书掌南衙十六卫的兵权,做了平康帝的鹰犬,可再掌禁军十卫的兵权。
寥怀俯身领命,“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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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袭巷,玉鸾翻飞。
一人往大理寺的方向走,广运门上迎面走来一人,于是她停下步子,对方也驻足,向她行礼:“臣大理寺卿燕序齐见过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燕卿免礼。”她静视他。
他抬肩,两人的目光在巷中相遇。
两年前的此时,她经过此处,迈向了通往朝堂的一步。
今日,她走回了原处。
曾经她贪嗜寒风切割自己眉眼时生出的痛觉,现在她只觉得冷,而面前之人仍是那个风骨凛然的文臣。
风声肆虐,似是无情嚣张的耻笑,这让她感到自惭形秽,可是她不想伪装,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可以卸下一切伪装,而不必遭受审判。
她很懦弱,又很狂妄,她痛恨自己。
而他想起四门馆内的那扇窗,窗外的绿慢慢透进了窗内,她终于不再是兴致缺缺的样子,一双眼眸抬起,直视他,眸底是葱茏的意。
“博士能做到么?”
她质问他。
做到什么?
视百姓苦乐于天子、官员之乐之上,入仕为官后为国君分忧,为百姓解难,上谏天子之失,下察百姓之怨,保大秦长治久安。
“很难。”他答:“我会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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