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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帝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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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哲松开她,顺势从一旁的灯架上摘下一盏灯笼掷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今早,朕从温绪值房里发现的物件,不知妹妹作何感想?”

灯笼正面朝上,正对准了她,咨阅看向灯笼上的那副画,话中的玉兔头戴宦臣的乌纱冠,它所瞻仰的蟾宫内,窗边倚靠着一位身穿四门馆官服的仙娥,手中执握一枝桂影。

“蟾宫折桂。”秦哲轻蔑的叹笑一声,“原来妹妹也有野心。”

咨阅提起面前的灯笼,抚摸画中的纹理,缓缓抬眼,缓缓的说:“这是他一厢的情愿,臣妹此前并不知情。”

秦哲并没有气急败坏,任由她佯装抵赖,她望着他,他望着殿中的伶人们,低嗤一声,笑得嗓音沙哑,“圣人不利己,忧济在元元。妹妹放心,哥哥又不傻,不劳你一声提醒,这天下黎元的父母,只有哥哥一人做得。”

“而妹妹你,同样赏狎宦臣,是比哥哥罪孽还要深重的罪人。”

她知道他在极力忍耐,忍耐着不对她进行歇斯底里的控诉,他还维持着帝君的宏雅,用平和的腔调抒发他的恨意。

如此,他的话更像一记耳光,摔在了她的脸上,报复她,灼痛她。

他一度嫉恨于她,他嫉恨她自幼得到的恩宠,他嫉恨她独树一帜的政见,他嫉恨她对他的轻蔑与不屑,而他的嫉恨终于在今日寻求到了佐证。

她并不无暇,她也是脏污满身之人。

咨阅起身告退,秦哲终于调眼看向她,口吻轻蔑、不屑,“把它带走,这可是妹妹作恶多端的证据。”

恍惚间离开太极宫,咨阅走近阶边的檐柱,蹙眉喘息起来,席浅?发现了她的异样,上前搀扶,被她伸手挡开。

她额头抵在檐柱上,嗅到朱漆的腥气,呼进满腔的飞雪,她的肺腑间疼痛难忍,痛得失声痛哭。

席浅?望着她颤抖不止的背影,无言静候着。

平康初年,腊月二十。

一封军报从原州兵驿出发,八百里加急送回长安,舍人院接收后送往政事堂,朝中枢臣齐聚,组织堪会。

“冢嗣罗追,属意大秦德门,中秋大宴幸遇公主佳人,恳请万岁代为择配,纳为侧室,遂成好合,两月内送原州,以完家国人伦之庆,愿罢兵休卒,重修旧好。”

这是军报中的内容,口吻出自吐蕃比赞王,堂中众人无不义愤填膺。

礼部尚书洪兴道:“这哪里是恳请?分明就是命令!顺永末年,那罗追王子方完成大婚,他是有元配的,胆敢冒犯昌睦公主给他做侧室,凭什么!简直无礼至极!”

兵部尚书寥怀道:“从军事战略上来说,贺兰山以西,河西的州县目前由吐蕃的兵马占据,原州如今是大秦的边鄙,据我推测,吐蕃关于罢兵休卒的说辞就是个幌子,如果咱们大秦一方真的同意了这项婚约,在原州与吐蕃交接人马,吐蕃必然会乘隙尝试攻克原州,诸位!原州这个口子绝对不能打开!”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中书令段浔道:“此事必不能成,否则那便是国耻上再加国耻,诸位,我们还是前往太极宫,请命于圣上吧,否则议论到次日天明,也议不出个章程。”

中书、门下、尚书的三公九卿步履匆匆的前往太极宫面圣,平康帝倒是当即就宣他们入殿,然而殿中的曲乐不曾有过片刻停顿。

他们只好隔着一众伶人和她们的乐器,面向上首叩拜行礼。听闻平康帝自秋燕解死后,便再也没有在御座上端坐过。

当下,这位年轻的天子只是靠在御座的一侧边角,一膝曲起,一手搭在膝上,指尖冲着他们指了指,远望着他们,嗤笑道:“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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