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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蹈践清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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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拜托她,趟出个清涟前程吧,那何尝不是他自己的心愿。

经过走廊转折处时,独孤上野忽然驻足,栏杆的美人靠上趴着一人,似乎没有留意到他,她望着远处,浓密卷翘的睫毛被风揉得轻轻颤动,春来了,只着一件浅绿襦裙的她像一弯嫩芽初生的柳枝,摇曳出风的曲线。

她望着景,他望着她,继而迈步,摘下肩上的大氅包裹她,她这才回过神,起身钻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他垂眸问:“不是让你乖乖呆在长安么?”

上官苍苍抬眼嗔怪,“我就要来。”

“这儿不安全,”独孤上野哄劝:“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苍苍撒娇恳求,“他们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听话。”他牵她的手,“这儿不是你呆的地方。”

苍苍取出那对连环镯,扣了两人的手腕,她抬高手肘,吊起他的,狠狠的说,“这下好了,独孤上野,从原州打到老西头,得多长时间?你能忍着一直不见我么?”

独孤上野失笑着摇头,他难忍。苍苍得逞了,两手牵握住他被套牢的一只手,笑道:“我是掖庭宫的出身,很有用处的,将来殿下率兵出阵,我在前头为殿下吹号,好么?”

他拥她入怀,吻她的额头,“好。”

走廊尽头,秦衍吩咐身边人道:“先从附近庆州,宁州两地的马场调取两百匹长行马入原州,眼下粮草没有着落,后续的事情后续再说。”

大秦各个牧场的官员都是他们的心腹,调马的过程一定畅通无碍。江陌默默颔首领命。

秦衍一直凝望着远处,最后道了句“辛苦。”

江陌视着他的侧影,想起了那件往事。

顺永年间的某个夜间,希贵妃独孤昱新逝,顺永帝秦重渊难以承受失去至爱之痛,于是前往漪澜宫沐抑愁的居所寻求慰藉,秦重渊起驾仓促,当晚他是唯一陪伴圣驾的太监。

秦重渊意乱情迷,逼迫沐抑愁尽燕寝之礼。她挣扎不屈,慌乱间一掌扇走了天颜。

他惊骇,不敢上前劝阻,半天才晃过神迈步,秦重渊让他滚,捂着自己一侧的脸气喘吁吁。

沐抑愁跪地请罪,并不低头,倔强的抬着眼,平静的落泪。

“奴婢不是贵妃娘娘,陛下这般,是侮辱她,更是侮辱奴婢,陛下,奴婢也是人,您可待我有过一分尊重?我是沐抑愁,不是独孤昱。”

天颜晦暗,却也彻底清醒,离开漪澜宫后再也没有踏足到访过,再也没有传沐承旨为他侍墨了。

阖宫上下都传言说沐抑愁失宠了,可他知道,是她拒绝了这份畸形的宠爱,为她自己最后的人生岁月赢得了自由与尊重。

她被赐死后,他才听闻消息,他躲在暗处,陪着靖王一起被暴雨淋得浑身都湿透。

她对他有恩,他年少时对她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眷恋,不该,可是他不能否认。

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在秦重渊跟前哭诉,为她辩白:“陛下……沐娘娘不是那样的人……沐娘娘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那样的人!”

秦重渊没有责怪他的冲撞,长久的沉默后方道:“朕以为,她怨恨朕。”

“不!”他反驳:“沐承旨不是那样的人……”

秦重渊道:“今后跟着黄阁好好当差,你是否知道,宫中有老例,司宫台大监身兼诸牧监一职,总有一日,黄阁这个大总管是会下野的。”

他悲愤,但没有失智,惊愕间领悟了顺永帝话中的深意,惊得忘记了哭,秦重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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