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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紧了季轻枝的袖子。
然而下一秒,水蓝色的活人推门出来,语调雀跃:“鹊鹊!我正要去找你和妖主!”
水仪拖着蓝色裙角小步走到二人身前,先是对季轻枝道:“妖主,师父在里面等你。”
说完又看向苏惊鹊:“鹊鹊,师父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惊鹊摆手:“我先去见兰月。”
说完,不听水仪的话,跑到门边,用把房门推得大开。
现在情形诡异,她对兰月有怀疑,更是不能和季轻枝分开。
季轻枝便跟着她。
苏惊鹊进入方中,冷声喊道:“兰月!”
桌边正在写写画画的白发老人笑着抬头:“囡囡!”
兰月今日着一身水蓝色衣衫。衣衫颜色浅亮,兰月鹤发白须,身躯瘦小又佝偻着,怎么看怎么不搭。
苏惊鹊盯着视线里的浅亮蓝色,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个又一个身影,却匹配不上,她头疼欲裂。
突然,季轻枝猛一用力,把她扯到身后,漆黑瞳孔仿若黑洞,紧紧盯着兰月,好似要伺机将他吞噬
盯了许久,兰月神情不变,季轻枝忽然感到头疼。
见状,兰月笑着,从桌后绕过来,看向门口冷声命令道:“水仪,把囡囡带去为师吩咐的地方。”
水仪说好,越过季轻枝,走进门来拉着以强势的力道拉住苏惊鹊,期期笑道:“走吧,鹊鹊。”
苏惊鹊看着水仪,只觉头昏脑胀,意识告诉自己要跟她走,她便动脚了,毫无防备地被带出去,无力地看着院落离自己越来越远,到最后消失在视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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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鹊被带走后,房间又重归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好似神树二十年间的毫无声息,静谧而悠长。
倏然,兰月手中的毛笔停顿了一下,暗红色的墨水瞬间浸开一片血滩似的痕迹。他收了笔,手掌划过宣纸,再看去,纸上的墨迹已经不见。
他回神开口:“轻枝……”
季轻枝冷哼一声:“我没有鹊鹊那么好骗。”
兰月无奈叹气,不多解释。
季轻枝看着他的动作,眸光逐渐阴冷。他抱臂靠在门口,率先开口讲正题:“毛笔的位置找到了。”
兰月话里带着希冀:“我知道。”
季轻枝垂下眼皮,嘴角佝起一道耐人寻味的弧度,继续说:“我如今没有妖力,而鹊鹊妖力低微,进不去凝凝的执念。”
“另外两位长老仙力大损,有伤在身,恐怕不能再同我们入封希海。”
言下之意……
“我会同你们去。”兰月望向门口,突然怅惘一声,混浊的眼睛湿润:“我许久没见过凝凝了,哪怕能在执念里见一面也好啊!”
季轻枝好笑地盯着他。
等兰月叹完气,他不作回应,而是道:“还有,鹊鹊的玉佩不见了,没有玉佩,可拿不到灵云笔。”
他向房内走了几步,目光锋利:“兰月,你进入封希海,连救四人出来,自己竟毫发无损?”
他并不隐瞒:“我看过兰叶的记忆,执念对你毫无影响。”
“鹊鹊的玉佩呢?”
面前的老头静静听他的质问,最后咧嘴一笑,翻手过来,手心躺着一副墨玉制成的砚。
“破损了,我拿来修一修。”
季轻枝盯着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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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鹊被带出来后,原想挣开水仪回去。无奈水仪这时候却强硬得很,只说是师父的吩咐,她必须得完成。
苏惊鹊又想了想,季轻枝对她被带走并不作阻拦,应该是有自己的考虑,再者她跟着水仪出来,也好观察外边的具体情况。
水仪带她出了门上街,苏惊鹊一眼望去,并不似她所想那样冷清,窄小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她抓紧了水仪,以免二人被人流冲散。
苏惊鹊心底有些疑惑。
她初次到仙域时,因为出了事,并未见到许多人。
而现在,苏惊鹊不禁抬头。
云层与惊雷遮蔽了所有,光线昏暗,导致许多地方已经点了灯。
然而摊贩四下吆喝,酒馆、饭馆无不充斥着嬉闹声响,小仙门仿佛对情况毫无感知,只顾自己的生活。
苏惊鹊的目光落在一个个堆起笑容的脸上,头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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