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旧梦第一(2 / 2)
永德帝低头不言。
“那就是教过了。”昭公主点点头,同样沉默良久,才道:“罢了,阿姊曾经也同你一样,瞻前顾后,两头为难,一样不舍。”
“谁不曾有这样的年岁呢……”她黯然摇头。
大约是想起曾经,昭公主怔忡片刻,一摇头,如挥散萦绕脑海的记忆,把心思重新放在永德帝身上来:“这些日子,阿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魏渊处在昭公主的视角,分明看到,永德帝就要忍不住说出来了,可最后,还是坚决把头一摆。
“阿弟长大了。”见状,昭公主喟叹道:“这是好事,阿姊不是专擅的人,只求弟弟平安。”
一边说着,她温婉一笑:“无论你要做什么,阿姊皆不干涉,只是莫要伤到自己。”
“那你呢?如果我做什么事,会伤到阿姊呢?”永德帝仿佛再也忍不住,双手按上石几,身体微微前倾:“还有旁人,阿姊求我平安,可是阿姊自己呢?”
“你不会。”昭公主笃定,而对另一个问题满不在乎:“至于旁人,在旁人那里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再怎么说,也是我给旁人委屈受更多些。”
又疑惑:“好端端的,怎么说这样的话?”
可永德帝并不好生回答,不知是被哪一句触动,或冒犯,他恹恹一笑:“阿姊就当我在说胡话吧。”
一时相对无言。
魏渊亦无言。
观此情景,想来是永德帝在为弃子为难。
可是生在帝王家,哪里有闲情左顾右怜,臣民家国,无不要他杀伐果断。
只听得昭公主叹了口气,这一瞬,魏渊与昭公主的心声重叠:都会习惯的。
沉默一阵儿,永德帝主动开口,问的却不是什么好言语:“阿姊,这些日子,你还同那些人厮混在一起吗?”
魏渊听得一挑眉。
“厮混”,这可不是一个好词,永德帝对昭公主一向敬重,想来,若不是意见深重,定然不会对昭公主如此说话??实在造次。
“怎么就叫厮混?”昭公主轻轻蹙眉:“凡可为我所用者,必物尽其用。况且……”
“我不要听什么况且。”永德帝目光复杂,似哀怨与悲愤交缠:“你怎么就不怕玩火自焚?”
玩火自焚。
这样的指责更重。然而出乎魏渊意料的是,昭公主竟然未曾辩解,甚至连一个不容置喙的眼色都不曾显露,反而低下头颅,似乎是默认。
“阿昀。”只听昭公主斟酌着语句:“如果真有那一日,也是我应得。至少现在,我是信他的。”
他?又是谁?
魏渊正待静听,这一段记忆却不争气,竟然如石入水,涟漪而散。
实在令人愕然,魏渊伸出手在空中虚握几下,却什么都不曾留住,不由得有些气恼,醒来后还久久不能回神。
“阿客……”再睡不着了,魏渊索性起来,捧着茶杯出神。还有些困倦,不知唇舌是根据谁的指引,喃喃念出了这两个字。
阿客,阿客,这个名字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恍若不经意间撞入魏渊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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