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进塔第一层(1 / 2)
星辉浸染的夜空下,奎木星居外缓缓升起代表着主人将闭关疗伤的结界,檐下青铜兽首悬铃在北风里轻叩,匾额也被檐角银色卦镜映得半明半暗。
厉无渡负手立于石阶前,腰间寒春映着昏黄风灯,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光影。
百里忍冬早已因她刚才那句话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师尊受伤,当真是与我有关?可我、我是怎么害的师尊?
他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忐忑的念头撕扯着心头,使愧疚变得更加愧疚。
然而,厉无渡接下来的话却完全出乎了少年的意料。
只见她眼尾凝着三分苦笑,摇头道:“说来此事也是我咎由自取。”
“见忍冬在擂台上被密宗那下手狠辣的女弟子砍得遍体鳞伤,我有些不悦,便私下里截住她,小小教训了一番,却不料竟在回程途中遭遇了魔修偷袭。”
“唉……”她长叹一声,“人果然还是不能做不体面的事啊,你看,我这没准就是因欺凌弱小,所以才遭了报应。”
云逸风哑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与他有关”,不过他也的确听到了“温琼枝为徒一怒”的流言,本以为是无稽之谈,可如今看来,这事竟然是真的。
一旁的百里忍冬早已呆住了,云逸风疑惑已解,自然也没了再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他微妙地看了眼这位被师尊溺爱到如此地步的剑宗少年天才,随后便很有眼色地行礼告退,回奎木星居内帮自家师尊疗伤去了。
没了外人在,百里忍冬一边跟着厉无渡往剑宗住处走,一边结结巴巴地问道:“师尊……您,您为了我去……您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厉无渡嗤笑一声,“为师也是一时冲动,那厉无渡到底是小辈,我恃强出手本就有失风度。难道还要上赶着告诉你,你师尊我做了此等上不得台面之事?”
百里忍冬顿时被怼得不吭声了,但他心里还是难受??师尊受伤本就难受,知道了师尊受伤与自己有关,他就更难受了。
于是一回到他们师徒二人住的院子,少年就开始鞍前马后地伺候厉无渡,恨不得茶端到师尊嘴边,灵药喂到师尊嘴里,忙得像是个团团转的陀螺。
厉无渡由着他这么伺候了一会儿,后来也有些受不了了,索性叫住他坐在自己榻前,察看他从擂台上下来后伤势有没有好全。
百里忍冬自然是乖乖任由她探查。
厉无渡昨夜给他的灵药虽然加了料,但里头其余的成分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上等疗伤品,是以此时少年身体的确已无大碍,那些曾经血淋淋的皮外伤都已愈合成了浅浅的刀疤。
确定了他伤势痊愈,厉无渡斟酌片刻,便将明天一早开放九重塔试炼的消息告诉了他。
“……明日一早,九重塔便会自动吸入在擂台赛中取得了资格的各派修士,届时,所有人一入塔都会被压制修为,回归肉体凡胎,顶多只能使些清洁生火的小法术,只有登上下一层,修为才会恢复到原来的两成。”
“依此类推,登上的层数越高,修为恢复得就越多,所以,怎么在前两层尽量刷掉那些修为层次高的对手,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百里忍冬并未追问师尊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虽然按理来说从未进过九重塔的温琼枝不可能了解九重塔内的情况,但没准就是因为师尊神通广大、交友广泛,所以才提前收到了这些情报呢?
他理所当然地给厉无渡找好了理由,随后开始认真地顺着她的话思考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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