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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璇花篇?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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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方才朕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竟在这儿猜上了谜语。”

淑妃莞尔一笑,虽与幼弟接触不多,但其脾性尚能揣摩半分,霍琅执而无畏,不会轻易接受强迫安排,即便对方是皇上,甚至是太后。

除非那赐婚之人,为他心仪之人。

“陛下无需着急,弟弟若有中意姑娘,想来再过不久,就会向您请婚,他才不会将心仪女子拱手相让,万一对方与旁人成了婚,他岂非要孤独终老,打一辈子光棍?”淑妃打趣道。

皇上面露困惑:“世间男子三妻四……”

此话未说完,他停顿片刻颔首续道:

“既如此,朕也不会强人所难,等等再说,只是太医与朕提到六皇子,再有两月就能痊愈,朕还以为让他们俩一道成婚,双喜临门。”

六皇子!

俞沅之瞬间脸色煞白,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肩膀仿佛被鬼手扣住,僵硬发冷。

徐鄞在幽禁间患上咳疾,又因郁结难舒卧榻多月,皇上所言“痊愈”,仅是他外表与常人无异,实则底子尚虚。

前世成婚初期,她不愿屈服其威势,屡次顶撞,被那人连番折磨。

虽然不再如新婚夜那般整晚外跪,但徐鄞依旧会在其他小事上反复刁难。

吃不饱气力虚乏,走几步路就像踩在棉花上,头晕目眩。冬日衣裳都是极透薄料子,总会令她受寒高热,夏日却采用厚重衣布,胳膊上红疹不断,又痛又痒。

被针对几个月后,俞沅之开始学“乖”,明白一味用强不可取,好女不吃眼前亏,善用怀柔之法。

徐鄞咳疾,她便亲手熬药膳梨羹,徐鄞震怒,她便将府内便宜物件,摆在触手可及之处,以供发泄。

膳食仍然匮乏,但最起码不会在酷暑与凛冬中受苦,能过上普通百姓的日子。

她曾无数次幻想,一刀将徐鄞送上西天,但对方警惕性极高,阿娘又在罗国公手上,没有法子,唯有姑且忍辱偷生。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徐鄞夺位失败,像他三皇叔一样,被亲兄弟了断在宫廷政变中,纵使妻妾难逃死罪,她宁愿玉碎。

那人若即若离,曾让她心中一度燃起希冀,可以将阿娘从困顿中救出,却又在下一刻彻底破灭,到头来,大梦一场空。

天真又可笑。

回忆过往疲惫不堪,她呆望泥土,双目空洞,明明方才还紧张到呼吸不畅,现在却连喘息力气都险些消散。

她不愿重复那样的生活,更不愿嫁给徐鄞。

孰不住,女子神态的全部转变,都半分不差落在霍琅眼中。

他不解,她的失落,苦涩,颓丧,是因陛下提及为他赐婚,还是因为……六皇子?

她认得六皇子?

“那是谁?”皇上双目微眯,向亭外看去。

淑妃回眸,起身走到俞沅之身边,温柔牵过她:“回皇上,这是余侍郎的女儿。”

“谁?”

余侍郎过世数月,又不是什么高官,皇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俞沅之此刻已调整好情绪,顺由淑妃力道向前几步。

“余侍郎,罗国公的小女婿,可惜过世早了些。”淑妃解释道。

皇上微蹙眉头逐渐舒展:“原是余状元之女啊,但这余状元与罗女君,不是没有孩子吗?”

淑妃将母女情状简述告知,皇上了然,抚腿叹息:“你母亲,是位贞洁女子。”

俞沅之低眸,这就是皇上与太后不同之处。

其实阿娘不曾再嫁,其一是未遇良缘,其二是母女俩相依为命,也很幸福。

但这些话自然不能对上位者说。

“朕记得你父亲文采出众,在状元之中,也是出类拔萃之辈,身为他的女儿,想来差不到哪里去。”

淑妃附和:“皇上英明,俞姑娘字写得极好。”

一道天雷在她头顶炸开,继而心跳如鼓,耳畔狂风呼啸,虽看起来镇定,但双膝已酸软。

完了,霍琅知道她会写字了!

“哦?那这样说,也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啊,哈哈!”皇上笑道。

淑妃颔首:“皇上所言极是,臣妾瞧了就喜欢。”

俞沅之不敢抬头,生怕露怯被霍琅察觉,绝不能让他知晓自己还认得契文,否则脖子上这颗脑袋,怕是摇摇欲坠了……

亭内谈笑风生,亭外也有人不请自来。

“今儿天气好,难怪连淑妃妹妹这么个清净人,都愿意出门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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