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璇花篇?二十五(2 / 2)
太后脸色阴沉,淑妃泪眼婆娑,皇后柳眉倒竖,一团煞气。
她记得在晕倒前,瞧见的人是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民女无辜!”俞沅之猛地直腰,急切辩驳。
顷刻,她被一双枯井似的眸子震慑失语,噗通,噗通,耳中混杂心跳声,犹如鼓点乱奏,玉珠坠盘。
“民女……”她欲言又止,掌心滚烫。
上位者权势滔天,一个字即可定生死,太后只一眼,就让她脊背发凉。
皇后挑眉:“人证物证俱在,臣妾以为应当秉公处置,不可轻纵。”
淑妃伫立大殿右侧,嗓音嘶哑:“光凭一个小太监说辞,不足矣落罪。”
“淑妃可是有心庇护?亏得你照顾七皇子多年,本宫还以为你待他亲如生母,竟如此糊涂!”皇后进击。
“人命关天,纵使臣妾心疼七殿下,也不容有冤!”淑妃咬牙反驳。
“冤在何??”
砰!
太后手中茶杯轻砸桌上,两人霎那噤声。
俞沅之对上太后目光,多番想逃,却强撑挺了下来。
“你可知罪?”太后冷声道。
她肩膀微颤,攥紧掌心,以痛感迫自己冷静:“太后娘娘,民女无罪,整件事民女毫不知情!何况第一位太监只说他看到厨房内有人影,第二位也不过是看到背影,七皇子待民女很好,民女无任何理由伤害他!”
皇后不着痕迹向人群内递了个眼色。
俞沅之脑筋飞转,苦思如何保命,身后却突然传来股浓香。
一位华服美人跪在殿中,哀声激切:“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有话要禀!”
回头,丽昭仪嘴唇抖动,面色慌张。
“说。”太后道。
“太后娘娘,七皇子多日前,曾将臣妾宫中侍女推下水溺亡,此事阖宫尽知,但殿下金尊玉贵,杀个奴婢不打紧。臣妾有日无意撞见,俞姑娘红着眼,衣裳凌乱从七皇子寝宫跑出,殿下这个年纪血气方刚,臣妾想俞姑娘绝非有意伤害殿下,只不过是……”
对!
俞沅之恍然大悟,就是这里古怪!
那个溺亡的婢女……
她心一横,拧眉斥道:“丽昭仪慎言!”
前世俞沅之曾是后妃之首,即便再落魄,也曾有过皇妃威仪,这一句话让大殿众人霎时惊诧,面面相觑。
一切都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一场连环戏,先造势七皇子本性未改,再下无解之毒。
前两位人证所见尽然假象,却能营造出符合逻辑的故事走向,只要买通第三个太监即可大功告成。
荒唐至极,实在可恨!
丽昭仪被女子回首那凌厉目光吓了一跳,但立刻平复心绪,辩驳道:“俞姑娘,我是在为你向太后娘娘求情,你不必如此坚持,人人皆知七皇子以玩弄人命为乐,却独独留你这样久,可想而知是男女……”
“信口开河,无中生有,你污蔑殿下在先,损我名誉在后,居心叵测!”
宫规不宫规的,俞沅之全然不在意,命都快护不得,哪能理会旁的,孤军奋战,那便豁出去自救,怎么都要驳回条生路!
她果断跪朝太后挪动两步:“太后娘娘,丽昭仪口不择言,七皇子并未推那宫女下水,殿下宅心仁厚,曾对民女提过,他是下湖救人的,其他人或许不相信,但这段时日殿下性情如何,太后娘娘定然了若指掌,至于那小宫女为何会落水,眼下死无对证,但此事不古怪吗?民女疑惑,既是丽昭仪婢女,夜里怎会单独去鲤鱼池?”
究竟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戕害暂不明朗,她这话故意说得含糊又讽刺,足够引发议论。
果然,殿中人窃窃私语。
俞沅之趁胜追击:“且民女出身乡野,全然不懂毒,连宫中太医都无法解,可想而知此毒厉害,非寻常人可获!”
众人私语更甚。
丽昭仪慌了神,不甘心道:“太后娘娘,俞氏意在混淆,如今是她投毒谋害殿下,臣妾不过是推断动机。已有三位宫人作证,俞姑娘昨夜前往小厨房制作南瓜酥,且瞧见她背影向殿下寝宫方向行去,小太监更是坦白收了她贿赂,给七皇子送东西,罪证确凿啊!依臣妾看,毒药说不定是她和她娘从乡下带来的,民间与宫中不同,尽是些污秽之物,您若立即将她们母女扣押施以大刑,说不定能拿回解药,为殿下讨还公道!”
“奴才愿作证,点心就是俞姑娘托奴才送给殿下的!”第三个小太监见状拼命磕头。
皇后端着架子,勾唇道:“丽昭仪所言有理,俞姑娘年纪小不明毒,不代表她娘什么都不知道,除非她愿意承认,这些勾当都是她一人所为。”
她们为逼自己认罪,竟扯上了阿娘!
俞沅之五雷轰顶:“太后娘娘明鉴,民女和阿娘??”
忽地,她记起那日,霍琅湖畔凉亭所言,果断转头看向第三位“人证”,那小太监表情决绝,不可能反口,势必咬定了她!
俞沅之攥紧掌心深呼吸,片刻后缓缓挺直腰杆,从发髻拔下唯一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