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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是伤口，没有一处不在流血，腥臭粘腻。

疼得快死了。

许芳晴只觉眼皮沉重到抬不起来，实在忍不住想眯一会，干脆直接闭。即便听到宋知鸢喊她，她也控制不住，慢慢阖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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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被滚滚阴云笼着，惊雷闪过，在昏暗天际照出一道寒光。

寒光照耀下，妖物肆虐，横尸遍野。

血流成河，哭叫不止。

许芳晴站在高处，看着这副炼狱般的场景，身体从上到下，止不住战栗。她身前站着一个模糊人影，站在那里，似乎与她一样。

许芳晴不禁身后，想拉住他。

忽然，又是一道雷光劈下，直冲她头顶。

“救命！”

许芳晴尖叫一声，被吓得一下子睁开眼坐起身，先摸了摸自己头顶，没摸到被雷劈出来的洞或者焦了的皮肤，瞬间松了口气。

一口气呼出，她忍不住“嘶”了好几声，这才察觉到身上绑了好几处绢帛，因为她刚才猛然动弹，原先因为涂药泛黄的布帛正慢慢变成红色。

许芳晴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在一个大气的房间里，摆设像极了玄风门，心里一时惧怕，她最后一眼只看到宋知鸢醒了，不知道那徐五悲死了没。

死了她怎么还在玄风门？

正想着，忽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许芳晴循声望向来人，先触及一片素色衣角，接着抬头，猝不及防与祝清方的视线交汇。

灿光照进屋内的地板上，地板的光辉反映到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晰可见他眸中的担忧，与埋在担忧后的其他，许芳晴说不上来的情绪。

像他刻意掩盖，却难以隐藏的。

总之有点怪怪的。

许芳晴只当没发现，先喊了一声：“师兄！”

一出声惊觉自己的嗓子变成了鸭嗓，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

祝清方应了一声，看许芳晴皱眉，他放下手里的盘子，迅速走到床边，摘掉她捂脖子的手：“别担心，只是昏迷久了，嗓子缺水。”

说着，递给许芳晴一碗温水。许芳晴灌了下去，再开口时，嗓子润了不少。

“缺水那为什么昏迷的时候不喂我喝水？”

祝清方好笑。

祝清方看了看她的伤口，发现伤口又在渗血，他不禁蹙眉：“别乱动，你伤口裂了，还要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正巧，你是该换药了。”

祝清方坐在她床边，瞥见她身上他亲手包扎的几处伤口，轻轻抚了上去。指尖即将碰到伤口时，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不自在地瞥了许芳晴一眼，看出她没发觉，松了口气。

他找个了小矮桌，放在许芳晴边上，又把刚才端过来的东西放上去。

许芳晴看了一眼，是白花花亮晶晶的鲜甜糕点，看起来像凉糕。

许芳晴从醒来开始嘴里就一股血味，这下有了东西压，她当即捏了一块塞进嘴里，清清凉凉，压下嘴里热乎的铁锈气。

祝清方好笑地叮嘱她:“慢点吃，都是给你的，这是待会喝药给你压苦味的。换药可能有些疼，你忍忍。”

许芳晴点头。

换药确实疼，药粉撒到伤口，仿佛撒的是盐一般，一点点渗进伤口，疼得许芳晴五官揪起，但硬是忍着没出声，心里止不住地骂那该死的徐五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