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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计划赌一把白衣男人会再来她的房间,她故意装睡,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白衣男人出现的迹象,甚至等得无聊,直到她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好似自己快睡过去,被子下的手本能地使劲掐自己,理智逐渐重回大脑,她感觉到房间里出现另一个人的气息。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白衣男人背对着她低头,她轻手轻脚掀起被子的一脚,缓慢挪出一条腿,她预想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却没想到衣物不可避免地与被子发生摩擦发出声响。
轻微的声响让白衣男人注意到自己,只见他面露紧张的神色,猛地回头望向她。
她余光快速扫向门窗,确认所有的物件都没有闯入的痕迹,视线再次回到这个男人身上,不对,他肯定不是人,凭空出现在这里,还多次窥视她。
“你是什么东西?”此时温蒂无法做到平稳的开口,警惕、紧张、害怕,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她声音颤抖而又低哑。
蛇神为自己的沉睡咒语没有生效而惊讶,有些犹豫要不要再给温蒂一个沉睡咒语加上失忆咒语,但他猜沉睡咒语失效的原因,大约是他现在神力还没恢复,一切都不够稳定。
他沉默几秒,而后嘴角勾起一弯笑弧,深藏心底的劣根性在此刻暴露无遗:“你觉得我是什么?”
温蒂攥紧几分手中的驱魔石,死死盯着他,没有回答他的反问。什么回答都不重要,他是神也好,恶魔也罢,猜出来的结果总是不如实话有意义,况且,他也不是非要听自己的回答。
没有听见温蒂的回应,蛇神挑起一边眉毛,又回落,轻佻地继续说:“恶魔,亡灵,你猜我是哪个?”
温蒂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听到这两个词身形微颤,意识到白衣男人一直都在她身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下,而自己却以为这些只发生在夜深人静的夜晚。
蛇神从那双蓝色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慌乱,她太过紧张,这很有趣,但是他又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他开玩笑似的安慰起她:“没必要这么怕我,我不吃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无害,他摆好椅子慢慢侧坐下,身子一歪,斜靠在椅背上。
一套连贯的动作下来,可见他对这间房的熟知程度,不用看也知道椅子在哪,不用挪动也知道哪个坐姿最舒服,他仿佛一身软骨,像液体一样倚靠着椅子。
就如温蒂所说,她只记得是个美男,但却总记不起外观。他浓黑的眼眸像是黑夜本身,深邃的黑色、危险的黑色,温蒂不再与他双眼对视,这让她不由想起一种冰冷的动物。
顺着光线望去,几丝月光轻巧落在他白发上,淡淡的银辉在黑夜里闪烁,仿佛一层清冷高贵的雪花,然而薄唇轻启,轻浮又狂妄的话语吐出:“怎么?看入迷了?白衣美男?”
他一刻不停地提醒自己早些时候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听去,现在一字一字如炮弹一般甩来,砸落在她每一根神经上。
温蒂从不是多么冷静自持的人,她只是擅长忍耐。知晓自己每天都在这不明的男人监视下,怒意勃发,此时此刻她将被砸烂的神经立刻修复,手握炮弹纳为己用。
她浅浅吸了一口气,嗤笑一声:“只会盯着别人睡觉的恶魔未免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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