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林雾之月(2 / 2)
没有暴怒,没有疯了的反扑,甚至没有一句话,没回头。
但他的背影,相比与浓烈的参差树影,淡得几乎分辨不得。
像是将明时,即将被剥落的最后一抹月色,愈弥留,愈无可奈何。
“结果李让本无需我来,系知阁下一路护送,方才亲来。”
须弥对着李谊的背影,声音似林间暮霜,字字顿顿。
“我来是想当面和你说,你想做什么、得到什么,我不关心。但若你带着假惺惺的伪善嘴脸舞到我面前,踩着我做好人,给我平添麻烦,李谊,你当听说过我以撕人面为乐趣。
届时,想必撕一张嵌入血肉、自己都要分不清真假的假面,会比撕真脸要有趣的多。”
李谊闻言,缓缓转过身来,同时摘掉头顶的帷帽,露出一张银面。
相比玉色,银质在月下清冷得像是连呼吸的温度都能封死。
银面下的眼睛,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只是静静遥望须弥,连一句自我剖白都没有。
无声,也不总是最保险的回答。
“警告一次。”须弥抬手。在她指间,挂着一块沾了血迹的玉佩,是李让时时戴在身上的。
“别有下次。”
须弥言罢,转身就走。
李谊却站在原地,不消走几步,须弥的影就在林雾中很模糊了。
亦或是,他从未看清过她。
和世人一样,都是忖度。
尽力要救的人还是没了,李谊难过吗。
这很难说。
就像当初下决心要不要救李让一样难说。
李让是该死的。
李谊早就明白,只是若他冷眼旁观亲兄陷入莫须有的罪名,又何尝不该死。
在他耳边,叮叮当当。
那只布老虎脖子上的铃铛,响了一夜。
。。。
“吱呀”
浸泡在墨潭里的夜,干燥得开裂的木门被推开的声响,如同在寂静水面上升起的一串泡沫。
这声音不大,但原本在里屋床上合眼而卧的女子闻之登时睁开眼,继而轻敏得光脚下床,迅捷得躲于里屋的门后。
在她手中,长刃的寒光尤甚月色。
这长刃,不是她现拿起的,而是时时刻刻握于手中。
她双目紧紧盯着纱窗格外越来越近的人影,双手把长刃越来越紧。
眼见那道黑影都到门口了,女子的眼眶已是血红一片,正心惊胆裂,犹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开门杀出去、攻其不备。
这时,就听那人轻轻开口。
“是我,须弥。”
清冽的女声。
“哐当。”险些攥进掌心的长刃,被骤然松开后,掉在了地上。
女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蹲下捡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长身纤腰的人走了进来。
“将军……”女子近乎无声得喃喃一句捡起刃,背着身擦掉了眼角的泪,才转过身来,“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须弥轻轻叹了口气,一手抬于女子面前,一手将长刃轻而易举夺下。
“来给你这个。”
在她指间,挂着一个玉佩。
“不用握着刀睡觉了。”
女子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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