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月夜交缠(2 / 2)
“先生……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赵缭终于开口。
这声音中,不是欲念,不是魅惑,只是痛苦。
一听这晕乎乎的声音,李谊心都碎了,手握成拳头,又缓缓松开,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哄熟睡的孩子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在李谊脸侧,贴着赵缭发烫的脸,“但你现在不清醒,我怎能乘你之危。”
说着,饶是心疼,李谊还是反手到身后,握着江荼的胳膊,将她和自己的身体分离。
这一次,刚刚力气大得出奇的江荼,并没有任何反抗。
她乖乖直起身来,胳膊在李谊的手中,如柔荑一般。
面对面时,李谊清楚看见赵缭的眼神。
清醒,净明,安静地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底,就是她收敛着表达的怨念。
所有情绪,真实且复杂,不掺杂一丁点药剂的催化。
她一直都醒着。
清醒得拿着这个幌子里坠落。
赵缭知道,岑恕又要把自己推开。
她很坦然,她知道,岑恕这样青松一样清白正直的人,没有理由承受这样无礼的冒犯。
然而,岑恕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胳膊轻轻搭在自己的肩头。
随后,李谊反手到颈后,解开了红绳的结绳处,将坠着金锁的红绳,取了下来,绕在指间。
赵缭看着他,先是不解,又立刻感觉到,方才贴在他身上时,自己的锁骨下面被李谊的金锁硌得生疼。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李谊取下金锁,沉默着看着赵缭。
那一刻,李谊眼中的温和是晶莹的,是哀求温暖的,是不计自己下场的。
很久以前,在知道自己短寿之前,李谊就知道,自己不是为活着而活,是为承受而活。
他在人间流的一滴泪、一滴血,或许会成为捎向阴司的一张纸钱,给枉死之人,一些慰藉。
这样悲哀的先知,让他在一次次飞蛾扑火时感到心底踏实,却让他在明亮温暖小心包裹着时,感到心惊。
可世间一程,谁不盼明日,有个好天气。
赵缭看不懂李谊眼中,诸多细小又纷乱的情绪。
她只觉得,岑恕的胡思乱想,总不会是盼他自己好的。
正如他长时间以来,不加节制的自毁。
可赵缭真的很想让他知道,他在她的心里,弥足珍贵。
想到这个念头的一瞬间,赵缭的唇已经轻轻落在李谊的唇上。
这一次,她没有交缠他,只是一点脚尖,碰到他就好。
这一次,她也没有索取和侵吞,像吃桂花酪一样,一点一点汲取,小心翼翼又百般流连。
李谊的嘴唇吃起来,有一种赵缭很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赵缭还是在细细思索后,得出了结果。
他的嘴唇,像他不示人的底衣。
脱下文人的?袍,是青灰色的棉质,在反复的浆洗和晾晒后,有着格外亲肤的柔软。
阳光沁入的皂角味,就像是缝纫的丝线,和衣服完全融为一体。
而此时的李谊,已经无暇产生任何思考。
他最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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