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0新意外(2 / 2)
宋予凝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话里话外把握分寸:“……比如?”
“我指工作。”苏砚和隔了很久才问,“……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怕别人乱想就不要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啊,宋予凝暗暗鄙夷。
男人没再多言,径自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清晨,陈女士开着私家车送她去车站。
检票前,母女俩站在入口又是一番依依惜别。
“妈妈,我真的该走了。”陈女士眼圈一红,她就受不了了:“你也早点回家。”
“好,进去吧……妈妈看你进去了再走。”
大清早候车室里鲜有乘客,不多时,动车进站了。
宋予凝回头,透过玻璃窗向外望,陈女士的身影沐浴在晨曦的阳光中。
四目相对的一瞬,母女俩不约而同地挥手道别。
宋予凝不敢多看,鼻腔泛起酸意,慌忙间推着行李箱顺着人潮刷票进站。
从西澜到东港,她一路昏昏欲睡。
下了高铁,宋予凝家也没回,拦了辆车直奔悦湖湾。
来过这么多趟,小区保安都快认识她了。
也没拦人,抬了抬手直接放她进去。
宋予凝熟门熟路地上电梯,解锁,开门,最后点亮屋里的灯。
只一眼,她马上理解了苏砚和那句“这回真得收拾”是什么意思。
沙发上杂乱无序地堆着靠枕和薄毯,纸巾被咬成絮状物丢地满地都是,电视机旁两盆绿植被啃得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一摞需要手洗的昂贵衬衣和西裤餐桌上堆成了山……
她这是走错门了吗?
宋予凝重新瞥了瞥门牌,确定自己眼神没出问题。
阳台处接连传来一阵又一阵恼人的动静,她又循声望去,萨摩耶的脑袋露了半个。
宋予凝暗自庆幸这回留了个心眼,复又捉弄似的点了点一门之隔的玻璃,低声嘟囔:“臭狗。”
苏砚和临走前把它关在阳台,好不容易见到人影,这狗激动地两腿趴在窗前,张嘴流哈喇子。
宋予凝没工夫逗它,卸下行李任劳任怨地开始打扫卫生。
一个钟头过后,屋子内外从一片狼藉恢复成窗明几净。
她忙得脚不着地,整个人像是被抽筋扒皮,累得连腰都伸不直。
好不容易将理出的两大袋垃圾丢出去,宋予凝去而复返,做最后的检查。
阳台上那只傻狗已经憋不住,两只爪子扣住门把试图闯进来。
外头多冷啊,她暗道,犹豫了好半天还是不忍心,开了门把狗放了进来。
宋予凝打小就怕狗,尤其这种大型犬,飞扑过来像要把人生吞活剥。
她心虚地牵着狗绳,拉着脸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嘘??听指令,不乖还是要把你扔出门!”
“撒娇没用,坐好了!”
“嘴巴闭上,是饿了吗?怎么一直在流口水?”
宋予凝试图用人类的语言驯服这只乖顺的傻狗。
事后背过身满屋子地去翻狗粮,自言自语地咒骂着苏砚和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哪儿去了。
这狗看着憨傻没想到居然有两副面孔,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松开狗绳一溜烟往里间飞奔。
“要死了你??”宋予凝拖鞋没穿好,被狗绳绊了一跤直接摔倒在地。
楼板传来翻桌倒柜的动静,她吓得浑身冒冷汗,顺着狗绳消失的去向冲进书房。
“臭狗??不乖扔你出门!别闹了!”宋予凝双手叉腰,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萨摩耶被称为天生聪明、对人类绝对忠诚的狗狗,却也因为它强壮的身体、灵活的奔跑速度以及充满活力的天性,令无数养狗人士无比头疼。
书房大门敞开,不过眨眼的功夫,臭狗已经顺着书桌攀上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亚克力展示柜。
宋予凝眼疾手快地从狗爪里夺过其中一只苏利文。
疾言厉色地怒道:“要死!还敢动你爸的东西,马上给我出去!”
话音刚落,书桌上的日历和相框应声倒地,她又手忙脚乱地将玩偶摆回去。
俯身拾起狗绳的间隙,目光不经意地瞥见了相框里的人,宋予凝瞬时定在原地。
照片里的一老一少,正透过镜头和她对视。
少的那位自然是苏砚和不必说,照片里他比现在年轻,脸上带着几分稚嫩的学生气。
宋予凝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心道:真傻。
他身穿灰领学士服,一手扶着学士帽,另一只手挽住身旁的老人。
老人的眼尾和唇角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却精神烁矍。
她的余光注视着身旁这位孙辈,面容慈祥,满怀笑意。
这应该是苏砚和的长辈吧?
宋予凝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末了小心翼翼地将相框摆回原位。
牵着狗绳走出书房,宋予凝在电视机柜前找到了成包的狗粮。
剪开袋口倒了大半在瓷盆里,她蹲在地上看着傻狗吃得直摇头,不由失笑。
天近傍晚,收拾完所有的一切,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宋予凝将自己的战果里里外外拍了个照,发给苏砚和,并说明??
“屋子打扫干净了,狗粮喂了,狗也溜了,没有其他指示我就回家了。”
直到出门前,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兜里。
看来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啊,宋予凝有点臭屁地沾沾自喜。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辛苦一下午连句夸赞也没有,无情!
临走前,狗狗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咬着她的裤腿不松口。
宋予凝俯身,鼓足勇气伸出手,抚摸着它的脑袋:“好啦……我是没办法把你带回家的。”
萨摩耶不听。
臭狗还知道倒地上撒娇卖萌,露出自己的小肚肚给她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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