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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花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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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住。

沈星澜压住惊诧,问道:“夫人有孕几月了?”

元肄道:“已有六个月了。之前都在家卧床养胎,今殿下大喜,外命妇们皆入宫觐见,陛下虽免了内子入宫的礼节,但陛下设宴还是要来的。”

沈星澜点点头:“怀胎实属不易,好好休养是应该的,切莫累着,不必拘礼。”

“是臣妇坚持要来的。”元肄的妻子于荟开口,亦是气若游丝:“皇太女大喜,随夫君入宫庆贺乃是臣妇本分。”

“况且。”她略低了眼,显出害羞模样:“臣妇在家也是很闷,借着殿下大喜出来透透气,见到殿下在猜灯谜,又赏灯花,也想来参与一二。”

沈星澜笑道:“夫人出生书香世家,定然拔得头筹。”

众女选了几只灯笼,元肄拿给沈星澜看过,再当众读出来,众女细细咀嚼,交头接耳对个答案,倒是于荟思忖少顷便有答案,一来二去,于荟赢得最多。

流输笑道:“夫人定是要选花灯了。”

于荟羞赧,给元肄稍稍递了个眼神,元肄会意,弯腰在花灯中挑选。

灯火通明绚烂多彩,照得元肄脸庞流光溢彩,他侧颜清朗目光柔和,在一众花灯里挑选了一只做工精致的小鼓,送到于荟眼前,于荟在他怀里低眉细看,眼睛眉梢爬上幸福的笑意,那形容枯槁消融几许,显出原本的清雅美丽来。

元肄说:“孩子定然喜欢。”

于荟的笑倏地淡了许多,她没有答话只点了点头。

待元肄夫妇谢恩走远,秀珠开口:“不成想元欢那样的人,还能生出这么温柔的小公爷。”

流输拉拉她,示意人多口杂,叫她注意言辞。

揽风放低了声音:“不过说起来,他们兄弟俩模俩样的,你看小公爷多好一人啊,对夫人也温柔,再看那谁么…”

流输不满意了:“元校尉还救过咱们殿下呢!人才刚伤着,你就这么编排他!”

揽风嘴一撅:“我就随口一说嘛,你这么着急干嘛?难不成……哼哼!”

流输急得直拧她腰,揽风身子一扭,躲到了花灯架后。

侍女们互相调笑,谁也没注意到沈星澜目光拉远,望向了河道那头。

粉莲绿荷堆积处,侍女们口中编排的那人稳稳地立在岸边,长身玉立、头发墨墨,玉簪束发腰佩玉带,脱下官袍劲装换上紫金?衫,一身的戾气褪了,花月下反衬出贵公子几许翩翩风度。

他手上拿着一只水鸭花灯,悠然而立,眺望河面。灯影里侧过脸庞,星月入眼,山岳入魂。

他也看到了她。

元肃略一犹豫,朝她这边走来,手中的花灯悠悠地摆动,水鸭嬉水般啄弄他身前摇摆的葵花玉佩。

“我还想着过几日登门道谢呢。”沈星澜对他莞尔,语气自然地好像两人已经相熟似的。

元肃道:“做臣子的本分罢了,换了任何人来,都定保殿下无恙。”

沈星澜问他:“你的伤怎么样了?有用李神医的药膏吗?”

元肃浮起淡淡笑意,语带调侃:“殿下给的怎敢不用?每日三次,从无疏漏。”他抬抬拿着花灯的那只手臂,“早已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之前还有些担心。”

元肃挑眉:“怎么?殿下是担心臣死了呢,还是担心臣不死呢?”

两人之间是君臣,又互为对立,这样的关系,可以是生死之交,更可能是你死我活。元肃这句玩笑话,倒有几分真心发问。

天边的月牙儿弯弯,勾弯了沈星澜的眉眼,她启开朱唇毫无拘束地咯咯地笑,笑得一钗累金丝斜凤轻啄云鬓。

“你这人。”她咯咯笑道:“这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真是大罪过了,丞相可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她又一次掌心合十:“我可是每晚都在佛祖那里为你祈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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