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2 / 2）

从玄武门事变起，在太子册封仪式上达到一个大高潮，后来平缓一段时间，又在登基仪式上达到另一个巅峰。

老实说，老头子心态真的很坚强，虽然一直在崩，却从未真的崩溃。

费力坐起身来，老者伸出皱纹遍布如同枯枝的手招呼让小承乾上前来。

“承乾来了，过来坐到祖父身边。”

“诺。”

小承乾听话上前，年幼的朝气蓬勃的脸上婴儿肥饱满，大眼睛清澈干净，仿佛长势极好的火梧桐树苗的小孩子，对比着老者，越发显得后者老迈和形如槁木。

说句不中听的比喻，那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土都埋到了胸口逼近了脖子眼。

如果是以前，大权在握的李渊会很欣慰自家有这么好的麒麟子，他的好世民后继有人，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承乾很久没来看祖父了，来太极宫都得祖父亲自来请。”

这话就重了，谁都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把怒气迁怪在一个孩子身上，实在不该。

小承乾迅速站起身来，没有恐惧与失措地向李渊致歉。

“祖父勿怪，未能常来太极殿，与祖父共享天伦是承乾的不是，实在愧疚，承乾心中亦是牵挂祖父的，只是近日功课繁多，又有诸多事务牵绊束缚，今日得以前来，定会好好陪伴祖父，纵使彩衣娱亲，也叫祖父一展欢颜，也算稍稍弥补承乾的过错。”

李渊看他一眼，哼了一声。

“罢了，你小孩子脸皮浅，彩衣娱亲这事由你阿耶做就是。”

这话，小承乾就不好接了，索性李渊也无所谓他回不回话。

“说起来，你阿耶登基都许多时间了，怎还不见你阿耶册封你做太子。”

“承乾不敢妄言太子之事，册封储位，自有阿耶费心斟酌定夺，承乾相信阿耶身为大唐皇帝，定会为大唐挑选出最合适的储君。”

“即使储君不是你也无所谓？”

“不瞒祖父，承乾未来的路已安排妥当，与储位相悖，想来是无缘了。”

“……怪不得，做了神仙，就无所谓人间的权力富贵了。”

“神仙也好，权力也罢，承乾是大唐的李承乾，心里无时无刻都是装着大唐的。”

“行了。”

李渊拍拍身下的榻，神色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说道：“说了这么久，坐下歇歇吧。”

“诺。”

李承乾复又坐下。

李渊累了，也没耐心跟他绕弯子，直说：“你拜了仙人为师，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造化，祖父只有为你高兴的，只是祖父身为大唐的…太上皇，这么长时间，也只在国师册封和收徒大典见过国师当面，这不妥，承乾，祖父想要你帮忙替祖父在你师父面前引荐一番，你可愿意。”

李渊直视李承乾的脸，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压迫。

“承乾，你是个好孩子，祖父往日最疼的就是你，你会帮祖父的，对吗？”

“这…”小承乾表现为难，没有如李渊想象中乖顺应下。

李渊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怎么，只是这么一件微小的事，你都不愿意帮帮你可怜的祖父吗？”

他激动起来，右手奋力，把身下的榻拍得梆梆响，怒喝道：“你要学你那阿耶不孝吗！”

小承乾再一次站起身来，这次是直接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