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2 / 2)
这种时候正常人一般都能看出他受了惊,口头道歉或安抚几句,而任嵩华只是平静地朝他一点头,随即又转过身,同他各走各的了。
仿佛只是发现他跟丢了回来找个人。
好个无情道。
他愤愤然又无可奈何,只好跟上去,谁料没走多久,任嵩华又是朝他一点头,做完这个动作后腰间的剑就出鞘了。
严骛一把按住了自己腰间配剑的剑柄。
怎么,要动手?归墟怕不是要造反?
步雁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严前辈。”
严骛脸上的戒备还没收回去,闻言骤然转过头,差点闪着脖子:“何事?”
步雁山笑眯眯的:“嵩华应当已经带您观摩结束了,我带您去歇息。”
严骛闻言又回头看了眼任嵩华:“那她拔剑做什么?”
步雁山仿佛现在才看见任嵩华在严骛面前拔剑似的,恍然道:“是这样的,严前辈,嵩华同我一起住在来去峰山头,那儿步行回去实在不便,所以需要御剑。”
严骛瞪大眼睛:“你先前分明说仙门中不得御剑?”
步雁山神色很坦然:“您要是想去来去峰山头观摩一番,也可御剑前往。”
严骛双腿酸软得快抬不起来了,闻言立即反驳道:“我并不打算去,只是分明能够因事破例……”
步雁山会意似的点点头:“先前我看柳大人并无此意,便以为您也不需要,是我考虑不周了。”
严骛……严骛要被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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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关云铮的小院说说笑笑,柳卿知到的时候章存舒刚泡好第二壶茶。
“这么巧,看来我来的时机恰好。”柳卿知笑了笑说道。
她此刻和平时不太一样。
在朝堂上她是冷情冷性只认法度的宰相,杀伐果决得让人怀疑她当的不是宰相是阎王。
前两个月涝灾时私吞赈灾粮款的那位早就在牢里死得不能再死了,权势滔天的地方官员,苍韫桢和她都最讨厌这种人。大厦已倾,手底下的猢狲还在吱哇乱叫,递上来喊冤、给自己摘干净的折子一日里没成高山也成丘陵,好像生怕这两个脾气不好的皇帝和宰相找不到他们的错处。
有些当官的对苍韫桢总有种误解,他们觉得她是女人,就会顾虑更多,忌惮更深,不敢像剔去腐肉一样一口气把所有的官员都料理干净,谁料苍韫桢想也不想就把这批叫屈喊冤的全斩了。柳卿知当时就坐在监斩台上,十几个人头落地眼睛也不眨一下。
苍韫桢下旨的时候说了什么?
“朕盯着办了这么些年的科举,真当朕无人可用吗?”
而彼时的她就站在台阶之下,与身后所有的官员穿着不同颜色的朝服,面色冰冷得像是立马要提刀去斩了那群乱臣贼子的项上人头。
而此刻她像个邻家姐姐。不穿朝服时她对衣着和颜色没什么讲究,只不过因为一路骑马,所以此刻还穿着窄袖。
其实她经常在苍韫桢面前展现出温和的这一面,但旁人确实很难见到这样的柳相。
冰冷无情是她镶嵌在脸上的假面。
连映起身坐到楚悯旁边,给柳卿知让出位置。
其实闻越更想逃跑,但确实是师姐去跟小悯一起坐秋千更合适,故而他只能如坐针毡地待在位置上,看柳卿知在他旁边坐下来。
柳卿知装作没看出他的不自在,闻越最猫嫌狗不待见的那几年还在朝安城,不巧,做过的丢脸事她几乎都见证过,会不自在也很正常。她从章存舒面前拿过为她准备的那盏茶,喝了一口才说:“我有点明白为什么让你师弟当这个掌门了。”
章存舒也跟她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闻言若有所思道:“他怎么了?”
闻越也暂时把不自在抛诸脑后,摸着早就没有茶水的茶盏外沿偷,不是,光明正大地听。
柳卿知倒是不会跟章存舒一样谜语人,很直白地说道:“笑眯眯地戳人心窝子。”
闻越无端被口水呛了下,他一边咳一边对着看过来的两位大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心里想着:这也太直白了!
柳卿知继续喝茶:“姓严的最恼火这一套,膈应是真的,没法撒火也是真的,哎呀,他那个要气死的样子,想想就高兴。”
这下连章存舒都感到震惊了:“你现在说话像苍韫桢。”
柳卿知稍微收敛了一下不常出现在她脸上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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