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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双扁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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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拂晓,陶秀仙抚摸着牌位,背对柳今一道:“事情便是这样,当时老爷死了,夫人六神无主,正巧我为乘歌下葬一事去府上讨钱,夫人一见到我,就说要报官,是我拦住了她。”

柳今一上的那炷香早燃尽了,她还站在原地,稍感意外似的:“这事装作不知道最为稳妥,婶儿,你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特意拦着夫人?”

“我是个乡里来做活的使粗婆子,好不容易养出个女儿,结果没了,想回去,田地又让人给占光了,眼看年纪大了,须得为小朝盈的将来筹谋考虑。”陶秀仙叹气,“于是我告诉夫人,她只要每月给我几两银子,我就想法子替她们遮掩,保准儿不叫小姐坐牢。”

代晓月在堂内说:“就为那几两银子,你把乘歌送到公堂上,扮作南宫青。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说她是死于难产?”

“这就要怪老爷了,”陶秀仙侧头,轮廓模糊,“是他为了应付舅老爷,谎称小姐有孕,正在家里养胎。他原本计算着,等时候一到,就从外头买个男婴回来,交给舅老爷了事,我寻思这事不好解释,索性就称小姐难产。”

代晓月隔帘又说:“当时公堂上那么多人围观,就没有一个人觉察到乘歌不是南宫青?”

陶秀仙一笑:“军娘,这就是不准女人出门的报应!县里有几个人真的见过小姐?夫人只须要求衙门公审的时候把乘歌的面容遮起来,谁又敢上来翻看?我还守在那儿呢!”

柳今一道:“你们便是借乘歌,谎称小姐已死,继而将陈书吏告上公堂,又演了一出歹人劫杀,把老爷的死推到他身上。”

“军娘,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们??我可从没有把老爷的死推到陈书吏身上,”陶秀仙转回身,“老婆子在这案子里只撒过一个谎,那就是把乘歌的死因说成难产,其余的,那都是县衙老爷自个儿下的定论。”

柳今一看着那牌位:“把陈书吏告上公堂要费两日功夫吧?天那么热,老爷的尸体放在府上容易发臭,即使有冰窖,也难免会露出端倪,于是你们干脆放了把火,把他给烧了。”

陶秀仙说:“这事能行得通,还要多谢岜南的刘军门,若不是他与咱们县置气,禁了仵作过来,我还真怕瞒不过去。”

代晓月面无波澜:“那南宫青呢,杀了老爷以后,她去哪儿了?”

“夫人待朝盈这样用心,我自然也要说到做到,我早在夫人告陈书吏以前,就把小姐送出县了。”陶秀仙指向后门,“军娘,你也说了,沿着这条路走,都是狻猊军的哨亭,这一路太平着呢!我当时押个牛车,又带着个姑娘,军娘们谁也没拦我。我将小姐送到附近的庄子里,这会儿么,她应该已经走远了。”

代晓月说:“好,南宫青走了,那陈书吏是你们谁杀的?”

陶秀仙道:“他自作孽不可活,是天收的,与老婆子和小姐都没关系。”

柳今一收回目光:“婶儿,你在衙门里待得久,该知道这事人命关天,我们不仅要逮捕你,还要捉拿南宫青归案。”

“老婆子自从得知两位军娘要来,便一直等着这一日,”陶秀仙伸出双手,“尽管抓我吧!朝盈如今有夫人照顾,我放心,没了乘歌,我也早厌了这世道!只盼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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