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弃子(1 / 2)
三皇女篡写假召,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又是个子虚乌有的,且不说尹家大势已去,就是尹凉还在世,南清仪也没胆子那么干,毕竟人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女大皇女还好好地活着呢。
女帝虽已将三皇女作为弃子,懒得费心气神管,但总归她身上还是留着自己南氏的血脉,虎毒还不食子,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视而不见。
有尹贵君求情,女帝顺势以其常年安守本分为由,下旨将三皇女关进了宗人府,终身不得出。
自己的女儿和尹家突然遭此大难,尹贵君大受打击,一蹶不振,将自己锁在后宫祠堂,整日里伴佛左右,希望借以宽恕罪孽。
“五妹总算是开窍了。”南枝桠心情甚好。
严蕴压低着声音:“荣家和左家是姻亲,陛下有意给五皇女和左家赐婚,自然荣家是要向着五皇女的。”
南枝桠气定神闲,从柜子上取下一把未开过刃的尖刀,正是前先年域外进贡的那批,“南舒之前也没积累什么势力,左丞相这个丈母娘可不得着急着急,后半辈子可得指望着她了。”
严蕴:“说来也奇怪的很,编纂假昭仅仅就是被判决进了宗人府?陛下这未免对三皇女也太宽容了些。”
南枝桠边擦着尖刀,边冷笑道:“只怕是有人吹起耳边风了吧。”
严蕴倒吸了一口凉气,“殿下是说深宫的那位冷如玉?”
南枝桠不可置否,“母皇的子嗣还是太少了,眼瞧着我们这些皇子皇女都长大有野心了,只怕心里也着了急,盼着能有新的儿女诞生,分割一下我们手上的势力。”
“但母皇也不想想,这个时候才想起延绵后嗣,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南枝桠哂笑一声,妹妹就是再有个十七八个,姐姐终究还是姐姐。
“即便如此,如此一来,五皇女背后既有左丞相,又有中书令大人,于我们情况不利啊!”严蕴依旧担心。
南枝桠眉眼间轻松,甚至语气中带着些幸灾乐祸,“要真是这样,哪儿还有母皇什么事啊!你以为母皇为何要将南乔一个病秧子嫁进裴府?”
严蕴弯身回道:“自然是希望裴家能够坚定地站在皇家的这方。”
南枝桠气定神闲,对着手中被擦得能冒反光的尖刀格外满意。“是啊,她老人家啊,到底还是想省些力气,生怕裴家再犯出裴元那档子事,还不如卖一个不值当的儿子。”
“当年要不是裴元和镇北将军一唱一和,献上了一场大智大勇的‘空城计’,母皇也想不到是要打心理战才能拉拢突利,瓦解了北疆的一部分散部。”
南枝桠想到此,眼神更加深邃,“可惜她们两个人聪明了一辈子,偏偏就是算漏了圣心难测。”
眼前人早已非是彼时人。
严蕴不太了解前线战事,零零碎碎也听过些边角料。
北疆以渭河为界,分为东厥西利,东厥擅长经商,偏居于北疆东部一隅,突利则擅长千里打仗,版图较大,因此,东厥以突利为首,听从突利可汗的调遣。
突利的边域还是以草原居多,草原的经济离不开牛羊,一旦遇到恶劣环境,牛羊便会大量死亡,导致人心惶惶。
突利趁着当时南宁永安内乱,新皇帝位不稳,便想着联合着东厥要占点便宜,图的就是不让部落族民在受难时喝上西北风。
乌泱乌泱的一片,其实也只不过是众多部落零零散散联合起来虚张声势而已,主干力量还留守在中心地带。
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突利突然临时决定联合南宁吞并东厥,打了个东厥措手不及。自此,突利子民顺理成章从西向东迁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真正占据了北疆的版图。
为了两国友好往来,突利派其表妹阿舍尔前往永安,由女帝亲封“祈州郡主”,南宁则由大皇子前往北部。
只不过自从北疆萨诃可汗病重后,其二女康?暂时掌管北疆所有事务,私下更是放纵着东厥部分旧势力继续猖獗,任由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南宁北部,也就是这样的小战役,却让南宁失去了几位大将。
严蕴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这与五皇女有何干系。
等等,五皇女?!
五皇女的父亲不也有着北部的血统?那血统不纯的皇女就算背后势力再大,也是成不了正统啊。
严蕴放下了心,说道;“殿下明智。”
大皇女出神地低头瞧着手中的尖刀,刀刃凌厉,刀柄处镶嵌着一颗血红的玛瑙,由精致的花纹包裹在其中,她敛眸,良久后道;“中书郎和六皇子近日感情不是很好吗?这太平日子过久了,人心就容易懈怠。”
南枝桠将尖刀递给严蕴,“把这个给到大相国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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