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有冤报冤,有仇报仇(2 / 2)
神情专注,似乎压根儿没注意到身后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又或者是听见了但是又当作自己没听见。
“好久不见。”声音从身后传来,语调不轻不重,似乎一直都这样,不带有任何感情。
来人身姿挺拔,一身黑衣,脸上的轮廓被细碎的光影照得忽明忽暗。
声落,等裴知予回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灼热地似乎是要望进她的心里,像是要告诉齐朝楚,等了她许久。
齐朝楚本来就气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毫不犹豫向裴知予出招。
齐朝楚一脚将脚边的石块砸向裴知予,咣的一声,被裴知予左闪躲过,见此,齐朝楚上头,顺手拔出腰中的长剑,未出鞘便直直往前冲去。
裴知予没有武器在身,只能频频借巧力躲闪,最后被逼至身后方的树桩,一把未出鞘的长剑,直逼她的脖颈。
裴知予稳住身子,说道:“解气了?”
口气不小,谁惯的?
齐朝楚抬眸,“为什么不躲了?”
裴知予笑,淡然抬起一指,将威胁在自己脖颈处的利器移开。
“那不然?”
“你真要想给裴家定下卖国投敌的罪名,就不该让他死,他要是活着,才是最好的人证。”
齐朝楚不言,收起长剑,带回腰侧。
“要扳倒你裴家,我自是有千万道法子。”
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做了那么多,不过是想替齐少虞出口气。
这个淡漠冷冰冰的女子,虽看着一直不愠不火,心里却是极为看重亲情的。
早年为理想离家,现在却为世仇归家,无人能言尽她心中的苦恨。
少年时便外出游历,精深武道,速度极快,比之她的长姐和母亲,有过之而不及。
齐朝楚要想擒杀她,即便缺了一只眼,哪怕是缺胳膊少腿,也依然轻而易举。
“我二叔这人能在我母亲在世前,就能做得一直滴水不漏,即便你捅破是他在粮道布施时,设计将自己的妻家害死,又能怎样?”
如今的李家,早就家道没落,一整家子就靠着在裴家的二叔过活,就算知道了,她们也怕失去了这个依靠,后半辈子将没有人能奉养自己,还不如就着这份浅薄的情分过下去。
齐朝楚冷哼一声:“裴知予,你也太小瞧我了,小瞧齐家在朝中的势力了。”
只要她想,只要她长姐和母亲想,那个位置就由不得现在的南宁皇室做。
“齐朝楚!”裴知予厉声呵斥,“你不要忘了,你齐家护国的初衷,有些事你一旦做了,齐家百年的护国英名将遭到万民唾弃,你对得起在前线浴血奋战地齐家军吗?”
有些人虽然身死,但带来的信仰一直让活着的人永远铭记。
齐朝楚冷笑,“是,是,齐家护国,是为民,为万世安宁,徒孙不忧,可她们换来了什么,是尘沙,雨水冲掉了她们的血水,她们永远沉寂在茫茫的泥泞里。”
“你,裴知予愿意遵俗礼,守宗规,一心一意都替皇位上的人殚心竭虑,说得好听点,这是愚忠,说得难听点,这就是懦弱。”
风声呜咽,让断崖处的人乱了心神。
“你怎不知,我是愿意的。”裴知予背脊直挺,芝兰玉树,沉沉望过去,眼里有淡然,有风骨。
“什么意思?”断崖的风吹得人嗓沙哑又刺骨。
女帝想要两相牵制,要得是裴相和镇北将军互相防备和猜忌,不是要她们相生相依。
女帝刚登至高位,一开始为稳固江山,自是希望朝臣上下团结,可随着齐和裴两家的声势威望在南宁百姓的心中越发牢固,陛下唯恐担心江山会落入齐家的脚下。
借裴相之口,派齐家自请出征,暗中试下绊子使得北伐失败后,人们也只会将罪名安到裴元身上,怪不得高高在上,手握皇权的陛下。
同时,再扶持裴元的女儿裴知予,她笃信了裴元不会将真相原委告诉自己的女儿,难道要自己的女儿背负骂名,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吗,没有哪个生为人母的会愿意?
裴家从祖辈起,便忠于皇权,如有违背,便是大逆不道,不堪再为百家文官表率,孰轻孰重,一见便知晓。
裴知予是如何知道的呢?镇北将军在宫家留下的嫁妆是冒头的引子,而自己的母亲派出去,有去无返的暗卫,则是揭开了所有真相的面纱。
就像幼时跟在裴元下棋一般,看似对方下得是恢弘的一盘棋,其实下得极为保守,密不透风得像一盘死棋。
要它死而复活,唯有从死局中找到一枚活子,找到它,便知下棋人从开始便在图谋着什么。
最后会发现,其实死局的开端,便是第一子,方向错了便是一错再错。
守的是国,而不是坐在椅子上姓国姓的人。
现在她唯一不知的,齐清霜明明知道此去有去无回,为何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冬去春来,时至春末,裴二叔每每北望,依旧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身边小厮替他掀开帐,裴二叔刚要进内室,外面就穿了阵阵急促马蹄。
外面传信的一路从外奔至主屋,“来来来…人了。”
“何人在此喧哗?”
传信小厮连滚带爬,像是被吓的,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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