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017旅途(1 / 2)
2017
丁知乐做梦也想不到第二天就坐上了往北的火车。
冬城,位于祖国北部,多民族聚集区,喜面食喜甜喜辣,有茂密的森林,有干枯的荒漠,从云江出发,跋涉三千里,丁知乐踏上了十九小时二十五分的绿皮之旅。
票是杨文帆订的,两人头次出远门,什么都要摸索,好在杨文帆性子沉稳,没有饿到没有渴到,除了焦虑的心情外,丁知乐没有其他感受。
暑假是出行高峰期,前半程没订到卧铺,只好挤在硬座车厢。靠窗的硬座还好,三人座的中间实在受罪,腿伸不开,胳膊没处放,临过道的位置宽松些,但旅客上下车免不了挤碰,丁知乐的位置原在中间,杨文帆把自己的靠窗位让给了她。
中午吃泡面,杨文帆吃金汤肥牛面,丁知乐吃酸菜牛肉面,两根火腿一人一颗卤蛋,两人挨着吃,位置紧巴,可面桶里冒出的热气直让人幸福,仔细想想,大约是碳水的作用。
火车上信号不好,丁知乐听歌听不顺畅,杨文帆便拿出他的另一只耳机,丁知乐跟着他听了三个多小时的摇滚,高昂的澎湃的音乐刺激着身心,丁知乐扭头望向窗外,绿油油的农田一片接过一片。
大概晚八点,一站到站,坐票变卧票,丁知乐才有机会睡觉,周遭有人聊天,嗑瓜子的声音不断,丁知乐到晚十点也没能进入梦乡,杨文帆在她隔壁的隔壁,睁开眼睛时,发觉他朝枕头旁放了一袋大白兔。丁知乐第一时间拉住杨文帆袖子,央求他陪自己聊天。
来来回回统共那些话,丁知乐说得腻,杨文帆也劝得腻,一时无话,杨文帆提出做游戏,两人出来得太急,除几件必备物品外,再无其他,好在杨文帆背包里有两张纸,勉为其难,两人开始了无聊的石头剪刀布,输者贴纸条。
丁知乐习惯先出剪刀再出布三出石头,杨文帆知道她的习惯,赢了两局后持续放水,丁知乐沾了矿泉水里的水,泄气般地连贴三张,纸条是丁知乐撕的,大小不一,一张贴额头,一张贴下巴,一张贴左脸颊,贴在脸上异常诡异。
“没意思。”丁知乐转向窗外,心里仍闷着,晕乎乎的。
杨文帆已不知从何处劝她,扬声指责她耍赖,不过赢了两局,再来几场才知道有没有意思,丁知乐回头,继续和他PK。邻床的大妈不知何时将目光转向他们,一二三四双眼睛全在发光,感受到眼神的杀伤力,丁知乐后背冒了汗。
杨文帆话说的没错,只有次数够多才知道到底有没有意思,再回来丁知乐开始有输有赢,先输后赢,先赢后输,没有连着的输或赢,胜负欲很快被激发,大妈们的吵嚷声都听得模糊。
“诶,你们俩打扑克吗?”嗑瓜子的大妈将一把瓜子放在丁知乐床上,“我们有牌,正好缺两人。”
丁知乐疑惑:“你们四个人,麻将都够了?”
大妈从腰间的挎包里又掏出一把瓜子:“有俩不玩的。”
丁知乐看杨文帆一眼,见他没反应,又问大妈:“不玩钱的,我俩没钱。”
黄头发大姨目光幽幽,小声同瓜子大妈耳语:“像私奔的。”
丁知乐耳朵时灵时不灵,夸她的话可能听不清,讨论她的话听得贼清晰,从家里出来一直攒着劲儿,正是满心满肺火没处释放的时候:“你俩保准坑我们,不玩,给一袋瓜子两瓶饮料都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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