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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吃完早饭时,天色尚早,晨光刚爬上屋外的灰瓦檐角。
杜妈妈裹上靛青色的棉袄往外走,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句:“出去的时候记着把炭盆熄了,仔细别走了水。”
“您放心,我晓得的。”
沈隽将她送到院门口便折回来,瞧着时候还早,便去门后头找恭桶。
恭桶的边沿凝着一层薄霜,她扯了半截旧衣料裹住手心,屏住呼吸拎起桶往外走去。
半晌,她拎着已经空了的恭桶回来,又往里头添了点水,将将拿起刷子,隔壁屋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原来是白姨娘院里的陈嫂子又在逞威风,斜靠在门框上,吊着嗓子骂自家女儿:
“懒驴托生的!叫你倒个夜香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沈隽动作微顿,随即收回目光,蹲在石阶上开始刷桶,粗糙的刷柄刮得手心泛红。
这时,对面门轴吱呀作响,门被从里头推开,浆洗房的赵婆子裹得严严实实地走出来,袖口还沾着点儿牙粉,浑像是听不见陈嫂子的动静,反倒停在沈隽前头,同她说起话来:“三姐儿,你这病气才散,怎的就干上这腌?活儿了?”
后头跟出来的李叔闻言也探过头,“前几日听你咳得跟拉风箱似的,可是还吃着药?”
“劳婶子和阿叔惦记。”
沈隽笑着抬头,“已是好的差不多了,做点儿活计不碍事的。”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陈嫂子的女儿春姐儿缩着脖子从屋里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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